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31章 【没有红糖烧饼】
这些话虽是将齐昱放错了身份,称了刘侍郎,可放在当下景象当中,也并无不成。温彦之叹口气,只觉龚致远说得非常事理,不免拱手伸谢:“龚兄肺腑之言,彦之感慨于心,先行谢过。”
齐昱再次咽下一口热气,此番却比方才还要滚烫,“温彦之……”
齐昱接过浸得冰冷的丝绢,重新捂住鼻子,目光幽幽落在温彦之身上。
云珠,云珠,小叔很想你,你在那边啊?
温彦之双眼里好似向来都掬了一汪山泉,亦或是招摇禾草的湖泊,清澈得不像话,盈盈的,一见了就招人喜好。这白痴头发也长得好,乌丝成绸顺如缎,玉簪子在头上一别,倒是清秀也随便。那一张脸,像是被顾恺之画在雪帛上,被王昌龄写在诗词里,经常是寂静的,乃至有些呆气,可每当他一笑,好似御花圃里桃花杏花都落了满地,随风飘起来翻飞在纱红的甬道里,仿佛还能闻见香气。
温彦之俄然闷闷放下碗。
薄青的背影罩在梧桐微黄的叶子下,显得很薄弱。
温彦之要说出口的话又噎了返来,眼观鼻,鼻观心。
温彦之在齐昱看望的目光下,搁下筷子,端起瓷碗喝了口茶,又放下,“风寒未愈,胃口不比平常。你们吃,不必管我。”说罢便起家走出了小菜馆,到内里井边石台上坐下。
毕竟一顿饭是惨不忍睹地吃完了,李庚年见齐昱打内里返来就模样怪怪的,便也没说旁的话,只冷静结了账,跟着齐昱往外头走。
别的三人都是一愣,龚致远一边吸溜了一根苦瓜丝一边道:“温兄,如何啦,你都没如何吃。”
温彦之木木地转过甚来,看了一眼齐昱又转归去。顿了顿,又像发明甚么似的,敏捷转过甚来看着齐昱的脸,清澈的眼睛眨了眨。
齐昱只觉那被指尖扫过之处像是走了火龙,忽地一阵炎热。
不过我又岂敢呢?我不过是个臣子,不过是个罪人罢了。
龚致远走在温彦之身边,瞅瞅前面,问他:“温兄,你同刘侍郎,吵架啦?”
齐昱喉头咽下一股热气,正要说话,却见面前的白痴双目看着本身,愣愣地低声说:
――怪不得能考状元。
――究竟能如何样?究竟,又能到甚么程度?
温彦之坐在中间低着头,手里揪着根竹叶电影,非常不安。他不时斜眼瞟一下齐昱的鼻子,又自责地皱眉,垂下眼。
昂首又往前看,只见齐昱临上马车了结回过甚来,好似在等着他二人。发觉了他的目光,齐昱立即将目光回转,两步进了马车。
――他是君,我是臣啊。
他只感觉,本来就饿着的肚子,现在仿佛更饿了。
温彦之见齐昱俄然起家,目光灼灼地盯着本身,不由一凛。
可齐昱目光落到他唇上,见那两抹嫣红,泛着点点水光。
念及此处,温彦之低头瞧动手里的竹叶,青绿幽碧,好似云珠春日里做的那件雪线纱的小裙子,在院子里看他做箱笼。他此时便又想起了云珠,内心拔丝似的疼了起来。
――为何莫名其妙叫我一声,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