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9章 【那株不开花的树】
――姓温的脑筋大弯转不了几个,你竟还希冀着他弑君。
“温彦之,”齐昱接着道,“当年将秦文树弹劾之人,是御史断丞彭怀秋,大理寺卿周博崇督查取证,审理此案的御史大夫林瑾现在已贵为太傅,将秦文树满门抄斩的文书,更是先皇御笔所批。他们都不感觉秦文树冤,又岂容得下你来为他喊冤?单单是你本日质疑先皇讯断之事,就已够朕砍你八次脑袋了。”
温彦之迟迟没有比及齐昱的答复,抬眼看去,却见齐昱正目光清澈地看来,笑着,像是在笑跪在地上的本身,却又像是自嘲。
若说,他等的只是还江山一片海晏河清、充足安稳,温彦之会不会信?
齐昱吃得很快,一碗汤面见底。他放下筷子,取出绢帕拭嘴角,余光中见温彦之神采怔忡,觉得他是顾念起了曾经的同僚,便道:“你约莫感觉,先皇冤枉了很多人。”
齐昱看着面前的面,汤非常清,清到他都能瞥见本身在汤中的倒影,且真的只要葱花,半点儿油腥都无。
温彦之将一双竹筷递给了齐昱,这才让开来,站在中间。一旁默不出声多时的周福走来,要先查验一番汤面,却被齐昱挥挥手,遣开了。
“有些事情……”齐昱缓缓道,“常常明知是错的,天子,却不得不做。”
温彦之垂下眼,木讷地薄唇微启:“那皇上还在等甚么。”
温彦之捧出一口雪花辞的广口方碗,捞出给齐昱的白面,并撒上葱花和细盐,恭敬放到齐昱面前。
“秦尚书乃忠义之人,”温彦之声音进步,“秦尚书毫不会――”
或是,他在这白痴眼中,约莫如先皇似的,只是个昏君罢了。
他俄然唤道:“温舍人。”
温彦之低头,“皇上,不是耿大人。”
他不由再问本身:朕究竟是为何,要放弃宫中的晚膳。
好……天子?温彦之愣了愣。
四年前御史台一别,温彦之再未听闻过他的动静。
齐昱吃了一口面,“你本身想出来的?”
温彦之低头:“微臣在。”
――不如希冀老高丽国君生孩子。
温彦之垂眸,“微臣不敢。”
他总在笑。
“朕也不知,”齐昱笑了,“但朕却晓得,好大喜功、比年交战的,不是好天子,放纵外戚、仰仗权臣,亦没法称为真正的乱世。朕不想做个开疆拓土繁忙民生的天子,亦不想做个攀高附低的窝囊天子,朕只想要天下人,有饭吃,有衣穿,吃得饱,穿得暖,边疆不再开战,哪怕仅十年,二十年,如此安稳,便很充足。”
――父受谗诛,伍子胥为父报仇灭了楚国,将楚平王挖出鞭尸,好似报仇雪耻了,可终究却和父亲伍奢一样,死于小人的谗言,和君王的不信赖。
“罢了,”齐昱感喟,放弃,抬手指了指石桌上的瓷碗,“还是先吃面罢。”
温彦之道:“回禀皇上,是……前工部侍郎的发起,秦尚书修改过,微臣亦画过图纸,本来要呈给先皇。”
那不卑不平的模样,叫齐昱想起了御书房后院廊下,那株不着花的树。年年空把一身青绿付了春日里最不羁的风,比及春季摇落飘零,结束,本身甚么也不剩下。
况这白痴还不承情。
秦文树流浪后,统统工部官员都承了御史台所判的“不察之罪”,十足官降三级,可方知桐身为工部侍郎,虽无证据直接参与案件,“不察定罪”却更深重,便直接被夺职官职,朝廷永不任命。
温彦之没有说话。
齐昱皱眉,再往前想,俄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