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沉默着,点了点头,道:“是。”
“……都是朕在园子里捡的!”
宜平将手中的棋谱放下,盯着青岚看了会儿,俄然弯唇一笑,指了指榻边:“姑姑坐过来,陪我说说话。”
青岚笑了,从榻凳上起家,福身道:“奴婢未曾委曲,朱紫入宫光阴尚短,许是不知太后、皇上身边多少人服侍,如奴婢这般,底子算不得服侍过太后和皇上,勉强只能算个打扫丫头,只不过是奴婢空长几岁,又在宫中蹉跎数年,才得幸到朱紫这里做个掌事姑姑,能服侍朱紫,奴婢已感觉光阴有靠了。”
“奴婢是嘉宁八年进宫服侍的,已经八年了。”青岚声音和缓,也不等宜平再问,就直接道:“奴婢当年到宫中时,宫中只要太后、皇上两位贵主,奴婢便被分在福寿宫做些打扫的活计,厥后许是奴婢还算勤奋,便被张嬷嬷选中到福寿宫偏殿服侍。不过太后当时很少去偏殿,是以奴婢也未曾见过太后几次。三年前,皇上大婚,宫中将内侍宫人重新选配,奴婢便被分到了大和宫,皇上除了婚后一月在大和宫住,今后的时候便甚少去了,奴婢又这般混了三年,便被分到了这里,算起来,朱紫应是奴婢最贴身服侍的一名主子了。”
宜平这才明白他方才行动,赶紧上前两步,却见谢樟已经将靴子脱下丢到一边,盘腿在榻上坐下了。
谢樟奇特的打量着她,见她微微垂着一张小脸,有些闷闷不乐的的模样,觉得她棋艺平常,便也不想再难堪她。但是转头就看到这残局明显就是技艺不错的模样,那为何这般不甘心?莫非是不想和本身对弈?
紫玉不断的向外张望,没多久便见小金儿从内里出去,对着她摇了点头。紫玉脸上闪现出浓浓的绝望之色,回身向寝室走去。
宜平没想到皇上会去阁房,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抬脚根上。
宜平见他好似并未活力,赶紧在榻侧坐下,含笑道:“是妾身的弊端,睡前若做些费心的事情,便很难入眠。”
屋内放着炭盆,橘黄色的烛光更添了几分暖意。谢樟在正堂立了立,环顾了一圈。
青岚立即跪倒在地,叩首道:“朱紫还存候心,今后青岚定会万死不辞。”
他转头看向左边,见阁房的门半开着,脚下微微顿了下,但还是抬脚走进了阁房。
谢樟也沉下了脸,将棋子丢进棋篓里,沉声道:“你不想与朕下棋?”
谢樟不耐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后,超出他一边朝前走,一边叮咛道:“将东西抱着跟上!”
谢樟刚走进阁房,便闻到了一股香气,香气并不浓烈,却装满了整间屋子,环抱在他周身,让他鼻尖到处都是这丝丝缕缕的香味。
小金儿一愣,方才借着灯光看清了谢樟的模样,赶紧跪下:“主子该死。”
宜平应了声,笑着起家,去筹办茶具,却听到身后有响动,她转头,便见谢樟将一个迎枕丢在背后,半靠着对她道:“刘洪拿了些东西,你让人拿出去。”
青岚一愣,很快应了声,谢了恩后,侧身在榻凳上坐下。
谢樟黑着一张脸,沉声道:“是朕!”
刘洪艰巨的抱着一大堆布匹,磕磕绊绊的跟在谢樟身后,看着谢樟前去紫怡宫的背影,心中万分不解为何皇上来看一个朱紫,竟然只带着他,避过其别人像是做贼普通呢?
“方才鄙人棋?”谢樟走到窗边,低头看着榻上的棋案,伸手从棋篓里摸出一颗棋子落下,转头看着宜平道:“朕与你下一盘。”
宜平有些怔然,呆呆的看着他,不知他这是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