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樟定定的看着宜平,不知过了多久,才哼了一声,道:“借口!你已十五,便是我朝女子出阁略晚,最多一两年,也会嫁与别家,当时不是也要与家人父母分开?”
宜平昂首,就看到了那双沉寂幽深的黑眸,只是现在那双眼眸并不似之前那般深沉难懂,而是带着浅白的让人能够一眼看懂。
谢樟见她这般,心中有些不畅,将手从榻桌上收回,安静道:“那你如何感觉?你也感觉这宫中繁华便是极好?”
宜平假装惊奇的睁大眼睛,很快便又做出一副乖顺状,道:“是,妾身记着了。”
宜平有些惊奇的看着他,有些不肯定的看着他手里的纱,“这匹……蓝色?”
宜平瞅了谢樟一眼,摇了点头:“这宫中繁华天然极好,只是妾身不肯入宫是因为舍不得家人。妾身从未分开过父母,此次进京一别却不知何时再见,是以心中难过难过……”
宜平抿唇一笑,抬手倾斜茶壶,清澈敞亮的茶水很快注满了雨青色的茶盏,清鲜的香味带出一丝丝说不出的涩味,更添回味。
宜平被谢樟说的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又见他眼神讪谲的扫过本身,当即瞪着他道:“便是都要分开父母,可嫁与别家,逢节老是能够见上几面,可入了宫又岂能与父母家人相见?更何况……嫁与当选又如何一样!便是再不好的人家,也是八抬大轿娶进门,可当选呢?便是再好,还不是一个承担进了宫门?这如何一样?”
谢樟看着她脸上娇俏的笑,心知她未说实话,却也不想究查,只是轻哼一声:“朕才不信你的话呢!”说着回身向榻前走去,在榻上坐下后,看着她还低头看着桌上的那些布料,唇角不由渐渐弯起。
谢樟谛视着她,看她语态又如早上那般恭敬客气,眉心不由拧了起来,半响后才道:“江北云雾便是贡茶,算得上好茶了。”
屋内明灭的烛火映在他脸上,鼻梁挺俊,唇角还噙着亲和的笑意,整小我看起来温润温和,华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