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惠美人走近一步，将她扶起，细细打量着她现在的模样。
汉生随口编了个来由。
“孤承诺你。”汉生有些不敢面对如许的惠美人，转了身，朝着牢房外走去，脚步都有些短促。
听到汉生进入牢房时的场面动静，惠美人转过甚，笑着同汉生打了声号召，“王上。”
汉生拿起精美的胭脂盒子翻开闻了闻，当即皱起眉头。
本日她只穿戴一件素衣，青丝披肩，第一次见她时的满头珠翠全数撤除，干清干净没有任何妆饰。
莲心冷静出去，走到汉生地点书桌一侧，双手举着一个木盘，盘中是一个精美小巧的胭脂盒子，瓷蓝釉，盒盖正面留了白，是汉生提字的处所。
汉生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她，又看了一眼左边木盘中的白绫。
“孤来宗府的事，不得让旁人晓得。”汉生叮咛。
身边的内侍应诺，顺手取了一把侍卫用的百炼刀，双手奉上。
“这一卷，留三日再发。”汉生叮咛莲心后，持续批复前面的奏折。
看着明晃晃的百炼刀刀刃，汉生莫名有些烦躁，却不知这烦躁感从何而来。
其他与平南侯干系密切的相干人等，抓了几个官阶小的不利替罪羊，罢免了一个重武轻文的武将，其他人在汉生授意下放过，乃至为大将军吴涯的次子封了爵位以示安抚。
“是。”莲心抬眼看了一眼汉生，又道：“往年赐给惠美人的雪中红胭脂，皆由王上在胭脂盒盖上题“雪中红”三字后再送去，本年是否还是？”
“多谢王上。”
唯独没有惠美人写给平南侯的信。
汉生右手握着国馆祭酒所上的奏折看了一会儿，这回慎重批下了一个“准。”
见到汉生在打量她，又微微侧了脸，“王上莫看，妾现在很丑...”
汉生想了想，北戎王的前身笔迹清秀，她这些日子以来仿照得惟妙惟肖一向未曾暴露马脚，题字小事罢了，便说道，“还是。”
惠美人穿了一件月红色宫装，与她小巧有致的身材相得益彰，显得素雅静美。
汉生命令，平南侯赐毒酒，产业封邑全数充公。惠美人贬为庶人，赐白绫。
“妾身恭送王上。”
又是一卷。
莲心道：“遵王上命。只是现在天气已晚，若此时前去惠风院取衣物恐怕会轰动其他宫人，是否明日再派人送去？”
遵循其他北戎人的看法，即便惠美人偶然也罪该万死。
汉生天然不会如此答复，一时候也没甚么好说的，沉默起来。
惠美人拿起那把刀，干脆利落拔刀出鞘，贴身侍卫早已将汉生围住以防受伤。
“为何未曾赐妾身雪中红？”
惠美人重重一跪，震下两滴泪珠，无声没在地上。
汉生眼瞧着，短短几日下来，惠美人清减了很多，本来圆润的鹅蛋脸瘦出了尖细的下巴。
“对了，拿一盒雪中红给惠美人，别的将她常日里的穿戴也都带去，不成苛待她的衣食。”
脸上敷了白粉，本来便莹润的肌肤显得更比乌黑上三分，只是未曾上胭脂，双颊与蠢上半点不沾。
“你...可另有甚么心愿，孤能替你完成？”
汉生想了想也有事理，点了点头，“那你便明日去吧，还是悄悄儿的。”
汉生将她扶起今后，便重新后退了一步，二人间隔拉开。
一阵温馨，久到汉生有些难堪。
莲心在牢房外恭候，见到汉生出来，赶紧与看管宗府的内侍一同迎了上去。
一夜无事。
惠美人…是否也心知肚明？
“王上请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