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鸿升一边换着衣物,一边又讲道:“就拿前朝来讲吧,全部隋朝四伐高句丽而不堪,就军事角度而言,后勤补给不畅是首要启事。开皇十八年,汉王谅率马步雄师自河北解缆,讨伐高句丽,在临渝关值水潦,魄运不继,军中乏食,复遇疾疫,只能半途而废。厥后到了炀帝,大业八年炀帝亲征高句丽,当时那是一个盛况空前,想来你也是读过的。“凡一百一十三万三千八百人”,这么多人,他们的粮草几近全数出自黎阳、洛口仓,然后通过漕运集合于涿郡;衣甲器杖集合于高阳。而馈运者倍之。倍之啊,那是甚么观点?就是多达二百万人以上的民夫,去替火线的雄师运送后勤补给。这么大范围的劳役,所形成的惨景,史不断书,我就不与你多言了。大业九年,第二次挞伐高句丽时,杨玄感操纵运粮卒的不满掀起兵变,这你方才也说了。大业十年,炀帝第三次伐高句丽,当时天下己然大乱,不复行伍,只好乘高句丽囚送斛斯政乞降这个台阶草草收了场。能够说,前隋的天下,是被挞伐高句丽所需后勤给拖垮了。”
“这第一个嘛……是为了后勤。我奉告过你,你也切身材味过。兵戈不但仅打得是将士,打得是战略,更打得是后勤。将士再搏命,战略再夺目,若后勤不可,都是白搭。”夏鸿升边走边对李承乾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威风的将军没有粮食甚么也干不成。自古以来因粮草出题目,被仇敌断了粮道,而一败涂地的战例数不堪数。故而,战役当中,粮草题目必须最优先考虑,有多少粮草打多少仗,逞能是没有效的。并且,我曾经给你讲过,后勤可毫不是粮草这么简朴。除了这口中吃的,另有手上用的,身上穿的,脚下踩的……统统将士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能够说全都是后勤。雄师作战,几十万人所需的吃喝和耗损是个庞大的数字,这些东西也不成能全数跟从雄师同步进步。因而火线兼顾后勤者,便尤其首要。”
“薛延陀?”李承乾一愣,随即又是一凛:“升哥儿,我明白了!大唐现在已经荡灭突厥和吐谷浑,薛延陀已成为北边最强者。高句丽夙来同北面那些人有交通,常引其为奥援,冀图成犄角之势以对抗中国,自南北朝至本日始终如此!胜、夏等州夙来是防备薛延陀的重镇,其与定州之间隔,远小于与长安之间隔,间隔辽东也更近。且,定州通过飞狐道可直通漠北,万一薛延陀真有变数,定州可直接批示胜州、夏州等地,征辽的雄师亦可直接回转定州往薛延陀而去!”
“本来父皇是这般考量!”李承乾听了夏鸿升话,竟然非常打动,说道:“我必然要做好分内之事,不孤负父皇之厚望!”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恰是读过杨玄感之变的事情,才感觉不该将长安空着啊。”
“那照此说来,若为粮草后勤之须,我也该当坐镇幽州才是啊!”李承乾反问道。
夏鸿升这边已经穿好了衣物,二人又回李世民处,一边往外走,一边夏鸿升又说道:“不错,陛下的确是对你寄予了厚望。让你坐平静州,除了督管后勤之事,另一个启事,就是要震慑和防备薛延陀。”
夏鸿升笑道:“朝中大臣,天然也有这类担忧。之前刺史郑元还上过奏疏,说辽东道远,粮运艰阻,东夷善守城,攻之不成卒下。征讨高句丽的军资筹措、运输,都直接干系时势之稳定,是以陛下不能不把这个题目放在首要位置加以考虑。河北道是陆上那一起雄师的粮草来源之地。陛下以太常卿韦挺为馈运使,以民部侍郎崔仁师副之,自河北诸州皆受挺节度,听以便宜处置。韦挺合作监督河北漕运,崔仁师合作监督河南漕运。将各地粮食品资由陆路、漕运集合于幽州,由幽州北输粟营州,东储粟古大人城,将此二地作为火线后勤补给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