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李世民还在等着,他也不敢再扭头走了,只得叫人把秦琅背起用马车送去东宫。
这如果传出去,他的脸面往哪放,博陵崔氏的脸面往哪放?
“你帮我回报太子,就说我现在无官一身轻,本日在家喝酒喝醉了。”
东宫。
“二郎,崔舍人五姓子,在长安也算是个名流,如许待他只怕不好吧?”一名内侍低声劝谏李世民。
到了东宫,秦琅仍然还醉着。
“殿下,臣请让内侍脱靴。”
秦琅此时喝的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了,还真就不想去了。
用了很大力量,才把两只靴子扯落,大夏天的刚脱下的靴子披发一股汗味,熏的崔敦礼差点恶心的吐了。
崔敦礼把秦琅扶着进了殿,李世民昂首看到秦琅这醉样,也不由的皱眉。
“殿下,何必理睬这傲慢小子呢。”崔敦礼劝说。
“崔舍人,你上去帮秦琅脱下靴子。”
“又来了?何事?”
“殿命令你当即前去东宫奏对。”
魏征听的如有所思。
等了半天,崔敦礼却返来告了秦琅一状。
“崔舍人,秦三郎可不是甚么傲慢小子,恰相反,他是靖乱大功臣,固然之前违逆过孤的赐婚,但也不是甚么大事。你说来还是秦三郎的阿舅,如何却反如此说他?”
崔敦礼看到了昔日翅膀魏征,不由的鄙夷了几分,竟然跑来抱秦琅如许小家伙的大腿,真丢士人的脸面。
一名内侍递上来一双极新的乌皮六缝靴,崔敦礼无法接下,摒住呼吸尽力的帮秦琅穿上。
他虽说只是六品的中书通事舍人,可那也是极清贵实权之职,不是普通的六品官能比的,不出不测再尽力个五六年就能升为中书舍人,当时但是能五花判事的中书紧急职务,几近可称为储相。
“酒醉以后随兴而作,未加点窜就有此程度,已经很了得了。孤倒是没推测,秦三郎另有这文学天赋呢。”李世民不但没有不满,反而笑了起来,让崔敦礼极其愁闷。
“给秦三郎弄碗醒酒汤来。”李世民瞧了瞧还是醉着的秦琅,不由的摇了点头。
“这实在就是首打油诗,是秦琅所作,前两句更是不堪入耳,甚么魏公美酒金不换,秦琅斗酒赛神仙,这哪有半分压韵,完整透露了其不学无术的根柢。”
现在他堂堂博陵崔氏嫡子,还是通事舍人,又是秦琅的母舅,现在却要给秦琅脱靴?
更不要说他崔敦礼那是五姓七宗之博陵崔氏大宗嫡派后辈啊,天下士族王谢里哪另有比他如许更权贵的?
固然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也挺爽,但太陋劣了些。
崔敦礼哼了一声,“小小匹夫也想舞文弄墨?”说完,他也不劝了,直接扭头便走,他现在赶着要回东宫去参秦琅一本,好幸亏太子面前说说秦琅的放肆傲慢丑态,让太子晓得此子傲慢老练本份。
“崔舍人,又是何事啊?”
李世民从十六岁起顿时打天下,南征北战十余年,但是李世民的文学涵养还是不错,固然说比不上隋炀帝那样的惊世文学功底和成绩,但毕竟曾经收罗过大量的名流儒生为幕僚,以是李世民的诗实在也挺不错,固然几首仿照杨广的诗比拟下还是有些间隔,但也已经能算的上是优良了。
李世民却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去把人接来吧,客气点,那是孤的大功臣。”
“秦琅,太子令到。”
中书舍人是储相,中书通事舍人那就是中书舍人的储备了。
当初李世民与太子争位的那几年,山东五姓七家可根基上都是倒向了东宫那边,这导致李世民对这些王谢士族早就有些怨气。固然现在他当了太子,得拉拢这些人,可李世民也明白,光是一味拉拢还不可,得恩威并济才行,总得不时敲打几下,省他们搞不清谁才是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