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买卖,给你打个扣头,四首诗六贯钱,公道吧?”李素表情大好,表情一好就忍不住当了败家子。
抬头望天,壮汉眼眶垂垂潮湿:“家门有幸,额家顿时出墨客咧……”
王家兄弟在一旁亲眼看到几张纸竟卖了六贯钱,兄弟俩眼睛发直盯着李素,目光很板滞。学问这东西……看来真的很值钱啊,不但这回赚了,并且下回另有赚。
孩子大了,心也大了,小小的村庄已装不下他们的心。
俩兄弟扭头看着他,等候李素的答案。
不管了,钱到手就撤,壮汉是甚么身份关他何事?
李素愈发欣喜了,这是个大客户啊。
现在终究看到有个家伙的品德底线跟本身不相高低,令李素不由产生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欣喜,这类感受就仿佛一个贼在前门撬锁,撬开锁后发明另一个贼从后门也撬锁出去了,除了握手问好,互道保重,剩下就是分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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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统统,李素面带笑容,对劲地呼了口气。
李素和王家兄弟仓促忙忙走在回家的路上。三人合力捧着六贯钱,靠着驾轻就熟的卖萌技能,请出城的商队顺道将他们捎到承平村。
李素呵呵轻笑,就势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双臂枕头,瞻仰着洁净的夜空和繁星,呼吸着上辈子从未呼吸过的清爽氛围。
壮汉现在的眼神也有点分脏的意义,直盯着李素的怀里。
李素踌躇了,对他来讲这是一杆子买卖,卖完就走,泄漏了住址怕会有费事。
“承平村我晓得,离长安不远,当年颉利可汗兵指长安,驻营泾阳县……呵呵,不说这个,坐这里等一会,我叫人拿钱。”
铁匠铺没去,宗圣宫的羽士也没去找,与壮汉买卖过后已近傍晚,再晚城门要关了,里坊也要关了,长安最大的弊端就在这里,每晚不但要关城门,城里的坊门也要关,坊与坊之间以木栅门隔断,并且还实施宵禁,谁敢半夜往街上窜,立马被巡夜的武侯拿了见官,犯夜的罪名不大也不小,吃一两个月的牢饭,挨十几记板子是免不了的。
壮汉公然挑了起来,一首接一首的看,看得很细心,看完后点点头,赞道:“好货品!”
壮汉挑了四首诗,也没如何看内容,五言的看都不看,挑的满是七言绝句,连连道:“这几个好,字多,量足……”
刚才拜别的男人很快返来,双手捧着一个大承担,往李素身前桌上一放,哐的一声巨响,男人默不出声退后。
“诗作有很多,你本身挑,哪首合适都拿走,两贯钱一首不贵吧?”李素从怀里把统统的货都掏了出来。
人生可贵一知己,大唐的百姓太有品德了,李素总感觉是成规,想请大师把品德底线降落一点,又怕被人抽。
这是个很实在的人,做买卖干脆利落,并且代价观也很俭朴,以量多为优。
李素干笑:“没甚么,祝您用得镇静……”
李素现在真对壮汉有点佩服了,方才银货两讫,立马把产权转移到本身名下,这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