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没人,父子俩都去田里干活了,柴扉和家门都没关,村里民风俭朴,早已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郭驽没有任何停滞便进了李家门。
回到家,郭驽长叹短叹,纵情抒发墨客感慨,最后将李素那首《金缕衣》写下来,送进了东阳公主府。
承平村不大,统共也就一百多户人家,郭驽找李素几近不吃力,路上随便找人一问,乡亲一脸敬佩地指了然路,担忧郭驽仍找不到,干脆丢了农活,热情的把他带到李家。
屋子公然跟本身设想中一样破败粗陋,屋内暗淡无光,一张矮脚桌几摆放在屋子正中间,桌上悄悄摆放着纸和笔。
郭驽怒了,一巴掌抽畴昔,这年初教员抽门生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怕只教了他一天也是教员,抽门生连来由都不消找,家长瞧见了乃至还会鼓掌喝采,抽我家儿子呢,先生太给面子了,再来一个……
李道正谨慎拈起纸,眯着眼细心打量,固然一个字都不熟谙,但是……好短长啊!
王桩睁大了眼睛,茫然道:“啊?问我啊?”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嘶――”郭驽瞪圆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方才心中的迷惑刹时全消。
从速凑上前,郭驽上前细心看了看,发明纸上写着字。
“你放屁!别说作诗了,你认字么?”
*******************************************************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哎?不对啊,这两句诗意义完整不一样,平仄和韵脚也不对呀,如何回事?”
果然会作诗!并且作得如此绝妙,足堪流芳百世!
郭驽本年三十二岁,读了十多年的书,但是毕竟天赋有限,才不到一斗,学不到一车,这些年作诗倒也作了无数首,却始终没有一首拿得脱手,半生蹉跎,一无所长,一辈子也就如许了。
王直被抽哭了,喊道:“啥出售兄弟?出啥事了?一首诗咋地咧?”
这年初认字读书的人未几,凡是有点学问的,家道应当都不错,不然也扶养不起读书人,但是李家却如此贫困得志,如许的家道,阿谁叫李素的孩子如何学会作诗的?
见俩兄弟的反应,郭驽明白了,如有所思地念叨:“李素?”
郭驽感喟,跟文盲聊诗,与对牛操琴的意境是一样一样的。
郭驽气笑了,顺手折了根柳枝,在河滩的沙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丑”字。
“字是你写的?”
环顾四周,见李家屋瓦粗陋,家徒四壁,郭驽心中愈发迷惑。
郭驽惊奇地“咦”了一声,如此贫困的人家,竟然买得起纸和笔,委实出乎郭驽的料想。
仿佛受了庞大打击似的,郭驽失魂落魄的盯着纸面上的诗句,不知过了多久,郭驽索然一叹,身形略见踉跄地分开了李家,至于他来时的目标,现在也浑然不顾了。
*********************************************************
一旁的王老二却很直率,呵呵一笑道:“先生莫难堪我哥,我们兄弟只跟李素走得比来,李素是个有大本领的人,这诗多数是他教我哥的……”
“这字念啥?你念得出我就信。”
李道正和李素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门槛外转悠两圈,郭驽实在禁止不住本身的猎奇心,干脆放弃了礼数,独自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