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举着方才做好的佳构,一脸对劲地朝王家兄弟夸耀。阳光下,那只凝集了心血的牙刷像法器般披收回万道金光,宝相非常寂静。
“活不成咧,太伤钱咧……”李道正说着说着,眼泪真流下来了,一边悲伤一边用往下拨拉,几十文钱被拨拉走了:“再跟他们说说,少一点……”
李素没再理二人,低头用小锥子在一根扁扁长长的木头上钻孔。至于兄弟二人群情的话题,比如公主长甚么模样,公主府修很多气度,门口那队金吾卫军士多威风等等,这些话题李素一句也不想搭腔。
公主府制作的速率越来越快,仅半个月便已见雏形。府邸比本来的胡家扩大了近六亩,内里亭台水榭假山正殿皆俱,正殿比本来的胡家正堂拔高了一丈多,两侧加了角檐,殿顶正中多了一个火球,以及皇家公用的吻兽鸱尾。
“王老二,说话谨慎点,这类话我们几个说说无所谓,千万别传到村里,不然会被官府问罪,背后里少提公主。”
如果没有那件神出鬼没的降邪术器的话,李素倒是很想跟老爹再谈一次人生和抱负,奉告他何谓财产,何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东阳公主成了承平村最大的地主,圣旨里说“实食邑百户”,便意味着村里有一百户人家成了公主庄子里的庄户,这一百户人家每年劳作以后,将本来要交给官府的粮税转交给公主。
没体例的事,春播必须争分夺秒,二十亩地首尾相连看不到头,李道正的体力还好说,李素的体力,只能说比废料略微高一点点。
李素头也不抬:“牙刷。”
李素叹了口气:“牙刷,当然是刷牙的,莫非用来洗马桶吗?”
闲谈还是很有感化的,村中宿老赵爷爷与官员聊了好久,然后赵老头一脸东风对劲的返来奉告大师,公主府工地缺人手,村中青壮若想赚点存粮,可去工地做工,一天三文钱,或换两斤黍米。
李素很不想理睬他们,大师的代沟少说也有一千多年,但现在实在忍不住了。
“嘴货,啥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往外蹦,想死莫拖累爹娘,再听你胡咧咧,废了你的舌头。”
王桩比王直大两岁,也到了懂事的年纪,闻言楞了一下,接着嗖地从树上窜下来,照着王直的后脑勺扇了一记重的。
“如何?既美妙又精美吧?”
“这是个啥嘛?”王桩接过李素手里的牙刷,猎奇地打量好久:“刷牙用的?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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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公主决定在承平村东头建一座书院,创办村塾。
太悠远了,远得不像活在同一个天下,关于公主的话题,底子没有掺杂的需求。
…………
从嘴里抽出来,王桩很不屑地将牙刷递还给李素:“不咋地,还给你。”
王桩挂在一株细弱的银杏树上,眯着眼用力了望远处贵气逼人的公主府。
“没瞥见,进了村一向没露过面,村里人都没见着……”王直的神情也很神驰,少年情面窦初开的等候一览无遗:“应当比杨寡/妇标致吧……”
不晓得公主当时甚么表情,传闻分开时俏面庞有点发白,脸上堆起的笑容跟哭似的。
不过那根不讲事理的藤条成了父子二人相同的代沟,李素决定不发一语,每天赏识一下老爹纠结肉疼的神采,实在也挺赏心好看标。
李素发了疯似的在王桩身上打完了一整套降龙十八掌,然后将牙刷狠狠扔到王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