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郎不再理他了,摇点头往官衙内走去。
李道正急得老脸通红,也不管面前的是六品大官,固执隧道:“你看一眼么,看一眼么,我家娃写的诗好滴很,将来他要当大官的,我娃是有本领的,你看一眼么……”
人倒了,手里的纸还高高举着,恐怕沾了灰尘,看着员外郎远去的背影,李道正的喊声带着哭腔。
“科举……”李道朴重了眼,郭驽的那番话他底子没听懂,所谓投行卷还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插手科举,时下大唐科举采取的是不糊名考卷,为了增加登科进士的胜利率,因而举子们纷繁把本身平生最对劲之作拿出来,投进权贵或官府,或是在长安城内大肆鼓吹本身的作品,达到立名立万的目标,考官在阅卷取士时天然会将这些考场外的身分插手评分的标准里。
李道正坐在地上,怔怔看动手里的诗,一辈子没流过泪的他现在却潸然泪下,哽咽道:“我家的娃真是有本领的,这是他写的诗,书院的先生都说写得好,他真是有本领的,今后会有大好出息的,你们咋不看一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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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一眼么,我家娃有本领的,看一眼么……”
“若长安城有了解的权贵官吏自是最好,如果不熟谙权贵官吏,礼部或吏部官衙亦可,不过……行卷之前,还须有个功名才行。”
李道正进了长安城。
郭驽目瞪口呆,然后苦笑点头,行了一礼道:“李夙来日出息不成限量,当家的你要好生待他,莫使千里马卧食于驽马之槽,蹉跎了工夫。”
李道正不认字,他不晓得一首诗的分量有多重。
李道正听不明白甚么千里马驽马之类文绉绉的话,只是胡乱点点头,然后问道:“先生说的投行卷……该往那里投?”
李道正理都没理他,独自进了屋,从屋里床榻下挖出一个罐子,咬咬牙从罐里抠了百来文钱揣进怀里,然后仓促往外走,余光瞥见李素,李道正一肚子肝火,忿忿指了指他:“等着,返来我抽不死你,败家玩意。”
劈面一辆马车在官衙前停下,内里走出一名穿戴六品深绿官服的员外郎。
李素傻眼看着这位风一样的老男人仓促来去,喃喃道:“我咋败家了?莫非刚才白送郭夫子一首诗的事被发明了?说来这首诗未收分文,公然是败了家……”
李道正大急,赶紧快步跟上,却被值卫官衙的军士拦下,两名军士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外一推,李道正踉跄几步,抬头倒在地上。
诗,能够用作行卷的拍门砖,郭驽说它能用来当官,所言不虚,只可惜说得不敷详细。
一起探听一起问,李道正终究走到位于朱雀大街的吏部官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