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实在别扭,但见她如答应怜,也只好吐了点口水,将药粉化开,在她身上胡乱涂抹一气。
她吓了一跳,将襦衫一拉,道:“你何为?”
一向沉默的李睿俄然道:“阿翁不如就叫韦欢到车里奉养兕子罢,不幸她跟前也没个侍女,如有甚女儿家不便说的事,也不好叫人。”
她道:“对不住。”我见她还不起来,推她道:“你坐好。”
杨子高笑道:“如此,便劳韦四娘子了。”略一挥手,韦欢身边的禁卫便退开一步,李睿对我使个眼色,我赶快坐进车里。
她说得实在不幸,此事说来我也的确有任务,我便不大好推委,接过药瓶,对她道:“你不准对别人说。”
我见他神采,就知他有些不耐烦了,从速将脸上的笑绽到最大,指着韦欢道:“一点小事,不必特地劳动太医署――阿翁就叫她来给我捶捶好不好?”
她顿脚道:“十六卫禁军,几近轰动八卫,这还不算大事?你倒是没事,我…天后早就厌了我,万一…”
我道:“要我帮你也可,你要照实答复我的话,一句都不准欺我。”
韦欢龇牙嘶了一声,渐渐撑着我中间的的坐位起家,摘下帷帽。我见她神采惨白,额角满是汗水,才想起她说的受罚之类的话来,踟躇半晌,方屈尊问她:“你还好么?”
我说:“万一打了你,那也是你该打,谁教你要骗我,还叫我钻狗洞!不过看在一月伴读的情分上,我会求求母亲,本来打二十的,减去两杖,变成十八,本来打四十的,就给你减去四杖,变成三十六。”
韦欢瞪我,我把头摆布扭扭,对她暴露一个宿世称之为“欠揍”的神采,她的神情就软下来,扯着我的衣袖道:“二娘,我晓得你最仁善,必然不会坐看我被罚的,是不是?”
韦欢干笑道:“奴何敢当杨翁‘娘子’之称?杨翁但唤奴‘韦四’便是。”一边说,一边乖乖地走过来,跟在车边,亦有几个禁卫跟在她身边,从旁挟住了她。
我不由得抱怨:“你谨慎点。”
她有些恼,说:“这个时候,你不想着如何摆脱,还只顾着打趣!”说着就将衣裳穿好,我撇撇嘴,把手上的口水全都抹到她身上,边抹边道:“有甚么好想的,归正也没露到万年令那边,我同母亲认个错不就是了,本身亲生女儿,莫非她还真舍得如何了我?至于你么,我同母亲求讨情,不至于狠罚你的。”
若说宫里除了父母和太子哥哥,另有谁能让我顾忌几分,那必是杨子高了。传闻这老头子服侍父亲的时候比母亲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还长,当年父亲为了母亲与仁德皇太后和废后抗争久之,朝臣、寺人、宫人被连累者实众,这位杨翁却能在这些争斗,以及以后的各种风波中幸存,父亲一向对他荣宠有加,便是母亲也对他非常靠近,实在是大明宫中一棵长青树,李睿和我都不敢等闲待他。
我饶有兴趣地看她,笑眯眯地说:“这时候你晓得急了?方才作弄我的时候,如何不见你如许呢?”
韦欢笑道:“那是天然。”对我悄悄说句“获咎”,将她的一条鹅黄帔子褪去,又解开白底蓝花的半臂与浅黄窄袖襦衫,侧身对着我。
她看着这么瘦,背上却实在有些料,碰上去不似宫人们那种软绵绵的触感,倒有几分像是男人的背似的。我边涂药,俄然就生出几分猎奇,头一扭,凑到她身前看。
我从速放轻行动,将她的衣服全数撸至腰间,这才见她靠近腰间的处所肿得稀有指高,最高处有些许破坏,现在伤口已经迸裂,微微地流了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