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轸花辞 > 第四章 百花深处血泪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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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刁的楚云汐扒着门边向屋里探头探脑的张望,直到看到母亲在烛光中温和而宁静的面庞时,她决定蹑手蹑脚的出来吓一吓母亲,可惜挂在屋角的一盏小巧的五角宫灯出售了她,她的影子被斜斜地打在了白荞的脚下。

楚云汐便要哭出声来,楚云涟掐住她的胳膊,用藤条指着她道:“不准哭。你可知我为何打你?身为楚氏闺秀,每日既不思读书明理,又不学针线女红,只知乱跑乱玩,见到长姐不知施礼,反而拉拉扯扯,满口混话,姨娘常日就是这般管束你的吗?到底是滕妾所生,上不得台面也就罢了,今后到了出了这府门,别人也只会说我们楚氏不会教诲女儿,你置父母于何地?“说罢,藤条又要落下。

楚云汐含笑憨态可掬地望着本身的姐姐。她的头发半披着,少女的身姿婀娜而小巧,她因气愤双靥不加润色而天然透出胭脂般的嫣红,双眉舒展振翅若飞,肌肤莹莹似水,

“你若如此。我更加无地自容了。”楚义濂难过道,“反不如你抱怨我几句,内心好受些。”

她用心借口要吃花露,让落春去厨房去取,等落春脚步声一远,她当即翻身下床,套上鞋便往外跑。

她呆呆地走到楚云涟身边,扯着她的袖子,痴痴的说道:“姐姐你好标致。”

她愣了一下,遵循母亲的意义,违背情意,转头看着父亲,瘪嘴不满道:“是啊,要起这么早,站这么久,另有好多礼要行,我都记不住,比背书都难,做错了大夫人还要训戒。云儿笨拙,不想去了。”

固然美景在前,当楚府中人却不能如以往那般安闲赏花,反而非常繁忙,忐忑却镇静。在世人眼中好像瀛台方丈般的皇宫也终究令圣上产生了烦厌之感,他又不肯忍耐言官的口水,学炀帝凿运河、游龙舟、下江南,也就只能到城中几位大臣府邸玩耍一番,以解春愁。而驻园天然是首选。

白荞也不气恼,一手搂紧了她一手和顺地抚摩着她的头,心中更是充满了柔情。

女儿任何一个纤细的行动神采都能牵动楚义濂的慈父之情,他垂怜的笑道:“那便好了,好幸亏屋里伴随你母亲,莫要贪玩了,如果你母亲有一丝难过,我也要惩罚的,若你哄得母亲欢畅了,我便送你一对云雀,还在院子里移载几棵你最喜好的梅树,你看可好?“

从未挨过打的楚云汐自此今后便对她这位长姐心生惊骇。亦第一次晓得了亲情也有亲疏之分。

白荞体贴的握住丈夫的手,谅解道:“我不过一个妾室,怎可在天子宴飨与夫人并肩而立。何况人多之地,我便心窃,到时错了礼数便不好了,反倒不如留在院里安闲些。云汐涣散惯了,远比不得大蜜斯,我还真怕她肇事,冲撞了圣驾,如此安排再好不过,我恰好与二姐作伴。”

楚义濂甫一见女儿,烦恼一扫而空,立即眉开眼笑,从落春手中接过女儿,眼中的慈爱之色竟比院中的春光还要暖和,他悄悄地掂着女儿,爱意在目光中流转:“我们的云儿又跑去哪儿玩了?”

楚云汐被她一唬,吓得噤声,只将嘴唇咬的惨白,一双眼睛红的如玉兔。

这些年楚云涟已从公主侍读升为宫中女官,她少小时便居住宫廷,亲情疏离,性子冷酷,心高气傲,不甘人下,在卢氏的严苛的教诲下确切可谓仕女中的表率,只是白荞却不肯女儿也如她这般,被功利挤占了生命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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