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字。

一清方丈双手合十躬身:“陛下。”

“陛下……这么多人盼着您安然,您可必然得好好的。”

一清看着他,眼底笑意和缓:“一年未见,陛下可还安好?”

燕稷口中念着经文,跪在佛像面前,案上线卷烟气袅袅,他闭上眼睛,渐渐的,就有很多画面渐渐呈现在脑海里。

这么破廉耻的事情,如何看也不像是关头点。

燕稷深吸一口气,极力让心重新变得平和,他换了卷经文,重新闭上了眼睛。

四月十二,凌晨,燕稷将朝堂事托给傅知怀,本身同谢闻灼一起前去峄山承光寺,

殿外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上一世谢闻灼也说过如许的话,只是燕稷没能比及那一天,就病死在了二十四岁生辰前夕的夜里。

经文是之前燕稷一字一句亲手誊写,他燃了香,将经文摆在案前,看着面前恢弘的佛像,双手合十。

燕稷点点头,同谢闻灼一起出了大殿,回了禅房。禅房内只点了一盏灯,昏色沉沉,燕稷走到桌边低下头,看到案上放了一本奏折,折子下是梨白信笺。

燕稷没动,听着脚步声在他身侧停下,半晌,肩上一暖,他展开眼睛,谢闻灼半跪他身侧,伸手为他披上披风,五官被烛火映了,暖和而详确。

说罢,他笑一笑,双手合十再次施礼,回身拜别了。

这个时候寺门已闭,香客不入,整座大殿只要他一小我。

嬉笑怒骂,喜怒哀乐。

日子虽定在四月十九,但实际上不如说是四月十二。

五味杂陈。

说罢,一清笑了笑,又给燕稷斟满茶水:“以是,贫僧此次前来,想同陛下谈一谈,因果和宿命。”

“也无大事,只是俄然想到这么些日子以来还没与陛下好好说说话,就过来看看罢了。”

万般因果,成于心,毁于心,困于心,散于心。

燕稷:“……”

帝王应在这日前去峄山承光寺,斋素礼佛六日,第七日正式停止祈福大典,届时万民昂首,帝王着朝服登祭露台,百官躬身其下,燃香祭奠,祈大启风调雨顺,四时安平。

他也想安安稳稳过一次二十四岁的生辰。

将最后一杯茶喝完,一清站了起来,手中不知甚么时候多出一个木盒,推倒燕稷面前:“明日就是祈福大典,以后就又是一年不见,之前陛下即位贫僧还未相贺,趁着现在一并送了,望陛下安平喜乐。”

燕稷借着月光看了他一会儿,困意袭来,渐渐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时候燕稷也思疑过他们或许已经不是本身熟谙的人,里子换了,但这么久相处下来,燕稷的思疑逐步被撤销。

承光寺位于峄山之巅,距京都并不远,出城后北行半个时候便到了。马车在山脚停下,燕稷和谢闻灼沿着山间巷子上了山,蜿蜒过后看到面前古刹,寂静恢弘,只是看着便感觉心中浊气清净。

“南洲啊……”燕稷垂下眼睛:“听旁人说,确切是很美的处所。”

更何况,这么些世走过来,有些东西,不得不信。

他笑笑:“时候不早了,太傅早些归去安息吧。”

“是不久了。”燕稷道,谢闻灼笑笑,垂手详确给他系好披风带子,起家提起边上的油灯:“夜深了,陛下,归去吧。”

一清前来仿佛只是为了将话说完,并不在乎燕稷沉默与否,以后也没开过口,只是陪燕稷一杯一杯喝着茶。

他手指顿了顿,很快平复美意绪,看向谢闻灼,笑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太傅可不能食言。”

燕稷合什顿首行了佛礼:“一清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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