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祖宗甚么时候服侍过人?他这一筷子夹得挺稳,时候却不好,还没到地界儿就跟蒋溪竹方才抬起的手碰到了一起,蒋溪竹全然没认识到李承祚的手是往本身的碗边儿拐,抬起的手底子没有要收的意义,是以实打实地撞了个准儿,那一筷子菜“啪嗒”全部儿掉到了桌子上,汁水四溅而后一马平地,估计扣都扣不起来。
这书是丰城侯嫡长女宋璎珞蜜斯来相府玩儿时落下的。
京中世家林立,相互之间嫁娶频繁,相互都沾亲带故,单从蒋溪竹这一辈儿论,因着他二叔家的堂姐嫁了裴文远姑姑家的表哥,来往都是亲戚,他与裴文远两人年纪又不异,从小就玩在一处。
李承祚那双桃花眼看着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负气发脾气的意义里竟然还带了一点儿委曲,亮光在他眼里一闪一闪,偏就不说是挽留还是准行。
这书名叫《凤凰楼》,不像时下风行的酸唧唧的话本子写些才子才子不陈端方的私相授受,反而写朝堂,写宦海,写交战,写家国,视角刁钻却实在,说话刻薄却活泼,现在都城里,上至权贵下至百姓,无一不对此书非常推许,称奇为“古今第一奇书”。这类雅俗共赏的高文普通传播不久都会被官府禁个洁净,更何况此书言辞锋利,被禁或许是迟早的事,此时民不举官不究,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
裴文远是习武之人,脾气坦直比不得文人咬文嚼字的弯弯绕,可毕竟是都城这繁华窝里长出来的权贵以后,直来直去了些是真的,却不是傻,决然不会主动去做招惹李承祚忌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