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很小,正面是一排三间正房,摆布两侧各有一间配房。
“谨慎防备。挨到天明。”
胡牧山单独进了正房,掩上了房门。
头顶被炸开一个洞,火顺着房梁在大雨中无惧地燃烧起来。
院外看管的护院上前见礼。胡牧山摆了摆手,提襟迈进了门槛。老管家温馨地跟出来,将院门关了,站在了门口。
翻开墙角的柜子。胡牧山从衣衿内取了柄钥匙,谙练地在柜壁上找到了锁孔一拧一推,柜壁像一道门悄悄被他推开。他提着盏小巧的琉璃罩灯盏走了出来。
“且看着吧。”
“总之是与东厂过不去的人。”
是谁在嫁祸东厂?三十万两库银造假,对方的权势不成小觑。迎着劈面而来的风雨,李玉隼仿佛感遭到暗处的暴风骤雨向东厂扑来。
屋顶没有搭卷棚设承尘,暴露高高的房梁。室内正中摆放着一张极其广大的书案,足足占去了两间屋子的长度。书案正中放着一盏烛台,灯光不弱,却没法将五间厅堂映亮。书案另一头坐着个男人,暗淡的灯光恍惚了他的面庞。
幸亏陈瀚方检察的是御书楼保藏的杂书。就算是如许,两年间换掉的书也堆满了五间厅堂。总不能将御书楼全数的书都给淘换了。
“锦衣五秀。莫琴。”李玉隼念着这个名字,想起临行前督主的叮咛,眼中暴露激烈的战意。
轰地一声,屋顶炸开,火沿着瓦檐不惧风雨燃了起来。
五间打通的厅堂极其宽广,书架密密堆到了顶,摆满了册本。
对方竟早在屋顶上埋下了火油!李玉隼在空中倒翻落在了回廊上,一脚踢开配房的门,退回了房中。
胡牧山走到书案旁,将手里的灯盏放在了桌子上,吹熄烛火,坐了下来。
从淮安进京,沿途他谨防死守,一起无事。莫非对方早就盘算主张以逸待劳,守在进京的最后一站?
胡牧山笑道:“记不住了,并无熟谙的感受。谭诚亲眼看过杜之仙的关门弟子,似并无可疑之处。”
雷劈中了相邻的院子,不知是何原因,燃起了大火。风雨声中,驿站马嘶人声响成了一片。
层云当中俄然刺出道道闪电,雷霹雷炸响。大雨滂湃。
绕过花树后小小的水池,靠近后院墙的假山与藤蔓花草谨慎讳饰着一间不起院的院子。这是胡牧山的内书房。
那人摇了点头:“我不晓得。当年于红梅出宫,去了一趟国子监。我一向想不明白她去国子监做甚么。现在看来,她是去找陈瀚方。”
混乱当中,他耳朵微动,刀刹时出鞘,人如鹰隼飞出了回廊。长刀划开雨幕,将一枝羽箭斩成两截。就在这顷刻间,他看到不远处,另一枝羽箭雪亮的箭簇刺破雨幕钉在了屋顶上。
那人转移开话题:“你亲去穆家吃了碗面,另有影象?”
这时天涯再次被闪电耀亮,雷声如轰隆炸开,震得他的心脏巨震。李玉隼瞳孔蓦地收缩:“来了!”
京郊驿站内,东厂大档头李玉隼站在回廊中,望着檐下如线般的雨幕入迷。天明就能押送侯继祖佳耦进都城。如果锦衣卫故意粉碎,这是最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