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天子青睐，恩旨入国子监。将来出息不成限量。扬州的官员们个个驯良可亲，对穆澜大加赞美。谆谆教诲外，各自又赠了很多银两及文房四宝等物。加上天子的犒赏，堆满了半间屋子。
穆澜没心机和他参议，端着茶呷着，凉凉说道：“至公子是来讨揍的？”
“……赐入国子监进学。钦此。穆公子，接旨吧。”
林一川正捏着块绿豆糕往嘴里送。这句话顷刻间勾起了他的回想。绿豆糕的色彩让他仿佛又看到了猪圈里的那些分泌物。他的手颤抖了下，仍然保持着斯文举止，将绿豆糕放回了碟子。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内心盘算主张，大不了也就一个遁字，一辈子隐姓埋名。
哑叔端来的茶是便宜的竹叶茶。林一川就像饿了数顿的人，就着点心饮了一杯又一杯。
“我的好徒弟，总有一天，我会揭下你的面具。”穆澜悄悄发誓。
哑叔将她送出门，欲言又止。
林一川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抖了抖，让穆澜瞧得清楚，顿挫顿挫地念叨：“户部执照。户部遵旨录扬州府漂亮林一川，年十八，身长面白不必。遵例报捐监生。所捐银一千四百八十两已入国库。讫呼应换给执照。看懂了吧？到了国子监。我就凭这个调换监照。”
刚把人送走，雁行就来敲了门。
你这话才讨揍呢！林一川气得不可，绷着笑容道：“我实在是来套近乎的。”
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动不动就说这些肮脏东西来膈应他。林一川动了脱手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向想与穆公子参议一番。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如何？”
他和本身套近乎？林一川？扬州首大族的至公子？嫌银子太多了，愁着往外扔是吧？差点喷出口的茶好不轻易顺下了喉，穆澜睃了眼满屋子的礼品，暴露了倨傲的神采：“明天收得最便宜的礼都值个百八十两银子。至公子送的节礼也就值个十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