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青从恶梦中乍醒，部下在身前一捞，摸了个空。他一下子展开眼睛，腾地坐起来，见天已大亮，床上空空如也，陈乂不知去处。
“那我先归去了，明日再来。”
“还没想好，或许是枫州吧，快死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想去枫州看红叶。”陈乂疲累地眨了眨眼，又耸起精力说道，“丞相，我死今后军中必将会乱，西面大可不必担忧，只是南封初定要务必多加谨慎。我弟弟陈驰这两年也很有生长，历练两年也能顶个一官半职……”他歇了歇，“陛下、陛下他常常意气用事，丞相必然要多多包涵，如果他故意向你，就……就不要再提及我的事情了……好好待他……”
第二天，小桐践约来到小院，却发明日上中天，房门仍旧紧闭。他拍门走出来，看到屋中两人紧紧相拥，再也不能分开。
靳雨青愰然喃喃，“如何能够……复生丹明显见了效，你如何能够没好？你不是外来者吗，既然不是，又如何能活下来？”
“啊？”
靳雨青顿了顿头，将身上龙袍递给书鱼，换上一身粗布衣裳。书鱼哭丧着脸，捏着靳雨青的衣角不肯丢，但也知拦是拦不住的，一时忍不住就抹了把泪，说着要与他一起出宫。
陈乂睁了睁眼，伸手握到靳雨青的衣袖，复又阖上。好久，他俄然眉峰紧蹙，唇畔一张一合，失力地念叨：“靳……雨青……”
“陈乂，”靳雨青扶住他，顺了顺气，“你别冲动，皇位我给睿王了，宫里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才分开的。我觉得、觉得你……”
明朗的声音如每日半夜梦回所听到的那道一模一样，陈乂恍然复苏，抬眼去看站在本身面前的高大人影，一时惊呆，“……陛下？”
“陛下！”
靳雨青看了看丞相的笑容，俄然一手挥开面前的粥碗。
丞相思虑了半晌，收回击：“闻所未闻，不过毒还在，只是被压抑了，随时都有能够发作。现在我也诊不了，你好自为之吧。但是我劝你还是老诚恳实的哪也别去，并且宫里阿谁……你不要了？”
“国事国事国事，全他娘的是国事！这个天子老子不当了！”靳雨青一脚踹翻了中间的烛台，回身走到案几前，翻开空中上一块埋没的假地砖，从构造里拿出一道圣旨，仓促三两步扔进丞相手里。
秦致远扫了眼地上的碎瓷碗，说：“陛下应当以国事为重，将军安定南封功不成没，理应封赏……”他顿了顿，然后转向靳雨青道，“以定国公之位厚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