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有游移,安岚笑了,笑得浅,带实在足的慵懒:“白日时倒不见你这般扭捏。”
白焰点头:“是。”
他的眼睛渐渐落下,看着那只纤纤玉手,顿了顿,上前握住,扶她起来。
安岚也不说话,展开眼看他,左手从毯子里探出,微微抬起。
安岚有些惊奇:“如此说来,他们当真友情不浅,那么,司徒镜是为百里翎而来的,是为报仇?还是?”
如许的夜晚,她钗环尽卸,长发披垂,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暗香。
白焰道:“先生可知,司徒镜和天玑殿上一名大香师是甚么干系?”
安岚渐渐坐起家,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拿起放在枕边的梳子,搁在手里转了转,然后递给白焰。
安岚侧过身,把几个大引枕摞在一起,趴在上面,将后背留给他。
而这些恩仇的背后,谁又晓得能牵涉出多少陈年旧事。
实在,凡是大香师,又有几个内心丁点没有那样的设法。
白焰微诧,只是随即就笑了笑,伸手接过。
守不住心,就会被欲望吞噬,到时即便想转头,也已经无路可走。
她的眼神有点刚睡醒的迷蒙,似还分不清状况,但再看那目光,仿佛又有点清凌凌的,像内心甚么都明白,如此冲突的神采糅杂在一块,透着一种魔力,仿佛黑夜里涨潮的大海,无声无息,却非常浩大。
只是她这软榻中间并无椅子,要坐,只能坐在她的榻上。
安岚怔了怔,堕入悠长的回想。
蓝靛说完就回身,鹿源怔了一会,直到蓝靛走远了,才在她身后道:“多谢。”
那样的人,运营了那么多事,躲藏了那么长时候,真正想要的,毫不止一香一殿。
安岚没有动,看了他好一会,也没瞧出他这话究竟几成真几成假,内心微恼,便移开眼睛道:“说吧,查出甚么了?川连究竟是甚么人?”
鹿源不说话,蓝靛笑了,低头一边调剂护腕上的银扣,一边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你内心是乐见其成,并且一向没有奉告先生。”
白焰道:“是不是报仇还不能肯定,即便真有此心,也不但仅是为此而来。”
……
却出来后,安岚已在榻上睡着了,一头长发从榻上垂到地上,有些混乱地落在乌黑的毯子上,再往上看,面上未施粉黛,但肌肤胜雪,眉黑如黛,呼吸温馨,看起来比常日多了几分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