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靛道:“我或许能信赖你不会受司徒镜勒迫,但,先生现在亦不能因你而用心。”
鹿源接着又道:“另有一事,便是镇香使白焰,此人我一向感觉他进入天枢殿,是另有目标,只是我怕是不能再替先生盯着他了,今后也只能托蓝掌事多多留意,鹿源在此先谢过了。”他说着,就弯下腰给蓝靛慎重行了一礼。
蓝靛只是看着他,面上没甚么神采,而眼神微冷。
蓝靛一时无言。
鹿源点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去见一见鹿羽,总不能不管她。”
蓝靛道:“目前没查出,不过我估计该当是没有的,那两个香殿没有大香师,天玑殿里又有很多道门的人,那两香殿的人大部分都被他们收拢了。
只要失窃的那些香品,已全权交由刑院卖力察办,余者皆不能过问。
鹿羽在天下无香,他畴昔找鹿羽,天然避不开司徒镜。
蓝靛见他似要出门,神采微凝:“你要出去?”
他说着就已经下榻,蓝靛也没有禁止他,只是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他道:“是你体内命蛊的干系?司徒镜脱手了?”
鹿源沉默了一会才道:“这就要看大祭司的表情了,方才他只是让命蛊动了一下,它并未完整复苏,不过也快了。若我运气好些,也许能看到先生断根浑浊邪物,胜利返来的那一日,若运气不好……多少也能熬上三四天吧。”
……
鹿源顿了顿,问:“为何?”
腊月二十五,藏香楼的廖掌事连夜将新的人手安排安妥,不过一个早晨,藏香楼的事情就规复了普通。并且在刑院和鹿源的联手强压下,香殿各司都极共同,根基没迟误甚么事,该奉上来的香品一样都没漏,该送下去的香品也一刻都没迟误。
鹿源接过舆图看了看:“天玑殿和摇光殿没有?”
下午,蓝靛过来找鹿源的时候,恰好鹿源已清算妙手里的事情,正筹算着人去请蓝靛。
蓝靛看着交到本技艺里的东西,只见上面所写,件件层次清楚,人事安排恰当,奖惩清楚,香殿不敷之处亦一一点出,这绝非一日一夜工夫可得,便问:“你是从甚么时候开端清算这些东西的。”
蓝靛等鹿源醒过来后,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但是当他要走出去时,蓝靛却挪了一下身材挡住他的来路:“恐怕不能让你出去了。”
直到鹿源在她劈面坐下后,鹿羽才哼出一声,也跟着坐下,只是脸却朝向另一边。
他面色极其安静,那是一种已有了决策,并且心志果断,因此看淡存亡后的安静,这是,已抱着求死之心?!
……
鹿源没有回声,穿好鞋后又对蓝靛揖手:“方才多谢蓝掌事,天已不早,蓝掌事早些安息吧,鄙人告别。”
蓝靛微怔,受了他这一礼后,开口道:“那也是我分内之事,我自会失职尽责。”
鹿源想了想,又道:“这几日我会尽快将我手里的一应事件清算清楚,列出个章程来。只是眼下天枢殿内值得信赖,并且还能接办我之事的人选,临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以是会先交托到蓝掌事您手里,旗殿侍长那边我也会留一部分,到时就劳烦二位交给安先生。”
鹿源刚分开,蓝靛就收到清河那边有动静送来,她遂收好鹿源方才交给她的东西,归去刑院。
鹿源将舆图悄悄放在桌案上,站起家,有种如释重负隧道:“都查清楚了就好,总算不出你我所料,那些人,从今今后就都交由刑院措置,蓝掌事辛苦。”
鹿源却似未瞧见她面上的神采,走出来后,只是冷酷地看了她一眼,就道:“坐下,我过来就是跟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