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拍着胸.脯道:“此事包在我兄弟二人身上。”
汤伯人单力薄,哪拦得住这两个混世魔头?
“娘亲怎会没用?”亦珍略睁大了眼睛,“娘亲将女儿养大,养得如此标致无能,可不就是娘亲的功绩?”
两个地痞这才住了手,“看你今后还敢不敢看不起少爷!”随后扬长而去。
“你这茶摊,要酸梅汤没有,要桂圆红枣茶又烫死人,爷不欢畅,便想拿茶钱打爷。当爷是叫花子么?”
两个地痞相互望了一眼,策画着这银子可赚得,到底还是银钱的引诱占有了上风,一人接过了银子道:“定不教魏嬷嬷绝望。”
这时候坐在门边角落里的魏婆子轻笑一声,“这两位公子的酒菜钱,老婆子付了,不消找了。”说罢摸出一小锭银子来,拍在桌子上。
6婶刚想开口劝说亦珍,不料她又悄悄道:“小女子另有一不情之请。”
说罢撸胳膊挽袖子,一把掀翻了方桌,掇起条凳,抡圆了砸碎了两个盛茶水的大瓮,推倒了装茶果的食盒,拿脚在上头交来回回地碾了又碾。
见她进了花厅,那少女站起家来见礼:“小女子见过6婶。”
“哦?那便来两盏酸梅汤醒醒酒罢。”两人也不到凉亭里去,只掇了茶摊里的条凳,往方桌边一坐。
老板娘摆摆手,“我那日见有个婆子拦下了你家小娘子,说些不三不四的,幸亏你家小娘子是个端方人……”
“看这馆子里买卖如此平淡,想必然是厨子技术不佳之故。”另一个顺势道。
<TR>
魏婆子的吊梢眼自打两人从外头出去,便时不时往两人身上看去。
曹氏望了女儿莹白的侧脸,满腹的话语都化成无声的感喟,算是默许了此事。
“小娘子请说。”
说罢又自袖笼里取出个素面儿的荷包来,“这里是十两定银,事成以后,另有酬谢。”
说罢退到一旁去。
魏婆子也不讳饰,“老婆子与那谷阳桥头支茶摊的人家,有些私怨,想烦劳二位,替老婆子出一口恶气。也不必教他伤筋动骨,只消那茶摊开不下去便可。”
“小娘子的意义,我体味了。”6婶终究如此道。
亦珍抿一抿嘴唇,“家母早前与6婶商讨之事,小女略知一二。本来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并无小女子置喙之地,何如家母病重……”
汤伯心头一紧,竟然真是来挑衅惹事的,赶快上前赔罪报歉:“是小老儿的不是,烫着了二位客长,小老儿给二位客长赔罪了。本日的茶钱都算小老儿的……”
这俩地痞也不马上作,只一笑,“那有甚么就喝甚么罢,刚吃了酒,口干舌燥,只消解渴便好。”
汤伯见二人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并不似来寻不痛快的,略略放下心来,只内心仍防备二人,盛了满满两盏桂圆红枣茶,又另赠了两样茶果,端了送到二人跟前,“客长请慢用,把稳茶烫。”
两人遂一前一后下了桥,来在茶摊跟前,“老头儿,你这茶摊有甚么好吃的茶?”
掌柜的只恨本身不能赶了他二人出去,内心里眼泪直流。
且非论掌柜得在心中嘀咕,这俩地痞坐定今后,待冷碟儿热炒桂花酿一一奉上,边吃边抉剔起来。
这边亦珍压服了母亲曹氏,正自心中安抚,那边魏婆子在饭店子里茶亦已喝了过半。这时打外头晃闲逛悠走进两个衣衿半敞,暴露里头色彩香.艳的汗巾的相公来,一个歪戴着六瓣儿帽,另一个则疏松地扎着四方安定巾,俱是一副睡眼惺忪模样。看那架式,仿佛才从秦楼楚馆和顺乡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