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楚兵被这惨象惶恐了,吓得四散逃逸,簇拥着从吊桥上发展归去,不管火线的军官如何呼啸,都止不住去势。
“诺!”一名高大的赤脚武者站了出来,手持长弓,右手捏着一支独特的箭矢。
一时候,吊桥上挤得人仰马翻,跌落大半。
可唯独在主城楼外,站着三百多名箭手,与数千楚军对射,几近没有一人倒下。
在箭手的火线,站着一排排赤脚的墨衣武者。
世人闻名誉去,只见本来大开的即墨城门,俄然落下一扇厚厚的青铜巨门,重达万斤,一名驰到半途的燕国死士,连人带马,直接被压成了肉泥!
墨家自两百多年前由墨翟所建,历经百年的生长,因流派和专攻分歧,垂垂分为三支,别离是主张剑法侠义的“墨侠”、主张构造术的“墨工”,以及主张政治变动的“墨辩”。
长箭射穿第一名楚军的胸口,将其贯穿而死,紧接着射中身后一人的肩膀,带着身材射透出去,又将火线一人的肚子射中,三人成串,在半空中飞出十米,撞倒了数人!
刺啦一声!
只不过,石庚此时正带领另一批墨家弟子,保护莒城,即墨城的墨家弟子,天然归窦工伯统领。
“墨家的万斤门!”
“拉弦,放箭!”
“雪儿,不得胡说!”白发老者制止道。
一百多辆床弩俄然探出墙头,如同一只只锋利的虎伥,本来已经堵塞在城外的燕楚两军,当即一阵慌乱。
墨家三支相争百年,互不融会,直到十年前,墨侠一派出了一名集大成的巨擘――石庚,才将三支墨家同一,重归墨门。
声声响彻云霄,连下方厮杀的全军,都惊得昂首望天。
燕国死士落空了停滞,像决堤的潮流,长驱直入,眼看着就要漫向城区!
窦工伯面色沉重,捋住胡子的手愣住了,悄悄叹了口气:“这场战役,何时才是绝顶?”
不到半晌,满地都是切碎的人马肢体,刀车上也挂满了死尸,一片血流成河。
但垂垂地,越来越多的马队冲过刀车,模糊有突破阵型的气势。
“窦大师,燕人已经进城,如果再突入城区,即墨城就要完了!”马灞忙道。
这些床弩有如牛车,一人多高。床弩下装有三个轮子,上方嵌着庞大的机匣,机匣内装着七八支弩箭,每支弩箭都有三米长,枪杆粗细。
这老者也是赤着双足,身着一袭墨袍,但身形矮胖,肚子已经将袍子撑得鼓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全部空中都晃了晃!
窦工伯一声暗叹,挥手向谷武表示。
窦工伯没有理睬马灞,而是转头望向荆鸿,后者点了点头,道:“燕国死士已经有一半入城,恰是伏击的最好机会,荆鸿和将士们,随时听窦大师调派。”
只见箭矢簌簌飞出,像城门飞泄而出的瀑布,连贯又麋集,扫得城下一片哀嚎。
更独特的是,在每面盾牌边沿,均有一突一凹两处卡槽,盾牌相互铆合,连成一片,构成墙体普通的樊篱。
只听谷武一声大喝,守在城墙各处的墨家弟子,两两成对,将一辆辆三角形的庞大床弩,推至城墙外。
而在木板火线,另有一道能够推移的长辕,四周密封,仅留一个后门,可供两名流兵躲在内里,推车前行。
……
这支箭的箭头,比平常箭矢大上三倍,头部镂空,内里镶着一块薄铜片,有如叫子,乃是窦工伯首创的“响云箭”。
“恩,凡守城者,以亟伤敌为上,断之首尾,陷之死地。”窦工伯捋了捋白胡子,俄然抬手喝令道:“谷武,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