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楼摇了点头,他固然听不懂藏语,不过转念一想,就晓得对方说的多数是些打单之言。
低喝一声,达尔巴不等金刚杵势头转老,手腕蓦地用力,止住了劈砸之势,向苏玉楼的腰间直戳畴昔。
这位密藏宗师现在身受重伤,双臂骨骼尽碎,想要撑起家来都难,瞧见苏玉楼一步步走近,金轮法王的脸上暴露一抹惨笑。
目睹苏玉楼缓缓走进,达尔巴吼怒一声,操起碗口粗细的金刚杵,向着苏玉楼当头砸下。
就以目前而言,他的娘家武功尚可精益求精,内家修为以九阳真经为主,易筋锻骨篇为辅,日趋精进,不在话下,唯独境地难以冲破,始终不能踏出那临门一脚,迈入天赋之境。
千钧力道刹时加持在了金刚杵上,达尔巴只觉双手一麻,金刚杵持握不住,直接砸在了地上,溅起一蓬烟尘。
金轮法王长长的吁了口气,喟叹道:“老衲纵横西藏多年,未逢敌手,不猜想甫一进入中原,还将来得及一会天下英豪,就遭此大败,不过学武之人,能死于妙手手中,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霍都瞧见这一幕,倒是如见鬼怪普通,只感觉那白净苗条,莹润无瑕的五根手指似破开了虚空,向他抓来。
苏玉楼幽幽一叹,晃身避过毒钉,随后五指箕张,探手抓出,姿势飘忽灵动,变幻无方,如同神仙中人!
碾碎了两个绊脚石,苏玉楼缓缓的走向了金轮法王。
只见苏玉楼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气定神闲的立在他的面前,嘴角含着一抹讥嘲笑意,凝睇着他。
转眼十丈即过!
霍都想逃,可却没法逃,也逃不了!
指尖上的气机已然完整覆盖了他的前后摆布,乃至头顶上空,不管往阿谁方向逃,都不过是将脖颈往刀锋上凑。
上天无路,上天无门!
“这又何必呢?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肝胆欲裂!
这一砸势如开山,周遭氛围在金刚杵的重压下坍塌炸裂,向外迫散,掀起滚滚恶风。
对于这尊师重道,性子憨直的番僧,苏玉楼倒是有些赏识,不然也不会率先杀了霍都。
霍都双眼惊骇的望着劈面阿谁白衣少年,完整提不起半点勇气,想也不想,就抽身暴退,急退,狂退!
霍都此举不求伤敌,只求扰敌,为他谋得一两分贵重朝气。
以如此沉重的兵刃,使出如此刚猛的招数,竟能半途仓猝转向,足以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料想,而苏玉楼仿佛早有所料,右掌悄无声气的贴上金刚杵,轻飘飘的向下一按。
体验人间百态,万般风景,以尘凡炼心,天然涤心,表情褪去了暴躁,固执,变得莹润剔透,澄净得空!
达尔巴如遭巨锤轰击,清脆的骨裂声连缀响起,干瘪的身子从金轮法王身边飞过,落地时狂呕一口鲜血,哼了两声,就再也没了声气。
温润的语声,让霍都满身一僵,内心暗叫一声“苦也”,他不明白,那白衣少年为何不先去杀他的徒弟,不先去杀他的师兄,而是先杀他。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顺从之色,随后就断断续续的将龙象般若功的心法口诀娓娓道出。
现在这条门路既然走不通,苏玉楼也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当下就挑选了“出世”。
道家有“出世”和“出世”这两门学问,苏玉楼在桃花岛上,少林寺中,心无旁骛的研讨武学,勉强算得上是“出世”。
固然仍旧有些朦昏黄胧,看不逼真,却也瞧清了大抵的表面。
看也不看扑倒在地,断气身亡的霍都,苏玉楼回身便向着金轮法王径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