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诚恳嘲笑一声:“这就来,这就来。”
“嗯,刘良臣,把你手里的枪给她。”溶月茫然的接过长枪,连子宁对着任四点了点:“去把他杀了。”
闹腾了整整一宿,官道刘镇的住民们也都没如何合眼,虽说晚些时候,那些追杀匪贼的辰字所官兵在镇中大喊匪贼已经被杀败,让镇上的百姓放心。但是也没人敢出来,这年初,官兵实在是不靠谱,谁晓得他们是不是虚张阵容,万一那些贼人纠集了大队人马重新杀返来如何办?
“吴诚恳,你个狗杀才,从速给老娘滚起来!”天刚蒙蒙亮,一个刺耳的破锣嗓子便是响了起来,正在床上熟睡的吴诚恳顿时一个激灵,前提反射普通的便一骨碌坐了起来。惺忪的睡眼中,便看到了一个腰如水桶,膀大腚圆,面如锅底,满脸横肉的肥壮妇人正站在窗前,叉着腰凶恶的瞪着他。
“厥后张大人受命提督东南六省军务,小女子也是随行的,当时大人的幕府中,小女子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惜时也命也,局势急转直下,大人自发无颜面对君王,愧对东南六省父老,便自缢而死。树倒猢狲散,我一个戋戋弱女子,又如何能自保,便跟着府中一个小厮跑了,天下各地都要路引,都要证明,唯有此地混乱不堪,甚么都不要的,边在这儿住了下来。厥后男人病死了,小女子就落到了这步地步,过一天年一天了。”
“十三岁的时候,张经大人将我买下,第二天,变作了他的侍妾。不是我夸口,教坊司出去的女子,固然名声已经臭了,身子也不洁净了,但是才学是一等一的,是以以后张经大人对小女子极是爱好,便是一些军国大事也常常拿来与小女子说。如此经年,小女子眼界也开阔了很多,他有些政事懒得理的,便是小女子帮他措置,也都算是洁净。”溶月说到这里,眼中不自发的便暴露一抹高傲和自傲来。
好不轻易挨到天亮,肯定匪贼应当是不会再来了,这时候不开门也不成了,那些做小买卖的要卸门板生火做饭,开堆栈酒楼的筹办招揽买卖,下地干活儿的也得起个早儿,要不然这风景,晌午顶这个大太阳干活儿能把人给晒死。
“投名状?”溶月看向连子宁。
“要不然你还想如何?”连子宁也惊奇的反问道:“当智囊?当幕僚?我手底下不过是三十来人,用得着么?”
溶月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大人一介武将,竟然还通诗词?”
溶月咬咬牙,端动手中长枪,向着这个刚才还压在她身上驰骋纵横的男人,狠狠的刺下。
“甚么?”溶月瞪大了眼睛:“你,大人,你是说让我做下人?”
连子宁点头。
连子宁淡淡一笑,心道那是你在这个小镇呆的久了,动静蔽塞,我何止是通诗词的?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水池淡淡风。但是这般来的?”
吴诚恳人如其名,从小就是个诚恳人,小时候让人踹上几脚连个屁都不敢放,长大了也是窝窝囊囊的,幸亏娶了个凶悍肥壮的婆娘,腰杆儿也算硬挺了一些,要不然的话,还指不定让人欺负成甚么样儿。
这位溶月女人,看来就是如此了。
“小女子是罪官出身,父亲因为贪腐秉公被撤职查办,产业充公,女子尽数沦入教坊司。”那女子神情冷酷的说着,仿佛是在说一件跟本身毫无干系的事儿:“小女子本名已然羞提,今后大人就称呼我溶月便成,这是张经大报酬我起的名字。”
从速起家穿衣,胡乱的洗了一把脸,其间还因为穿衣服慢了被那婆娘在屁股上狠狠的奔了一脚,差点儿没把他给踹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