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划子划向这里,绿衣女子冲着朱自平、颜越二人拜谢:“多谢大侠相救,小女子欧阳兰叩见大侠。”颜越忙应道:“女人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互助,乃男儿本质。女人如何孤身一人在此弹唱?”
二人熄灯重新睡下。朱自平握着陨阳锏暗自怔:“这锏用起来当真短长,普通人绝难抵当它的一击,不晓得当年是谁打造了此物?又如何让它流落到留梦河底,被爹爹偶然中获得?”
颜越看向朱自平:“朱兄,现在天将近黑了,再往前几十里都很偏僻,我们就在此地住下吧?”朱自平点头应允。三人寻了一处堆栈。颜越本来想要三间房,朱自平却道:“颜兄弟,不如我俩同住一室,也能省点钱。”颜越家道丰实,本不在乎多花些钱,不过能和朱自平同室畅谈,天然欢畅:“如此也好,鄙人可向朱兄多听些教诲。”
朱自平不再答话,飞身扑向九人,将陨阳锏向右一展,一式扫字诀“秋风落叶”,最前面的和尚横剑一挡,却听“当”的一声,剑身折断,陨阳锏去势不减扫中他的胸口,和尚身材向左横飞撞向另一人,两人同时躺倒在地。
此时,间隔庐州三百多里的铜陵县东门堆栈内,朱志也难以入眠。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分开边王村,第一次在内里看别人过元宵节,也是第一次元宵之夜没有和王大哥把酒言欢。腊月初二的早晨他沿着二十多前年的山路一起向北,自是感慨不已。
朱自平走出船舱,手里拎着酒坛,悄悄一拍,酒坛碎成数块,他拣起四块,脱手而出,四个和尚齐齐惨叫一声,捂住右腕倒在船上。朱自平沉声道:“闹市不便取了你们的性命,下次如果赶上,不再宽恕。九华宗……实在该杀。”
上得船来,欧阳兰再次拜过颜越和朱自平,不由流下泪来:“小女子这些年与哥哥在庐州城卖唱为生,勉强糊口度日。没想到年前朝廷因为要迁都北京,哥哥被征去服杂役,这一去就杳无音信。明天如果不是两位大侠相救,小女子唯有一死。”
腊月初五的早晨,他赶到庐州,在一家饭店里要了一壶酒和一盘三河小炒、一碟花生米,边饮边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
朱自平和颜越二人各泡了杯六安瓜片,坐下闲谈起来。颜越虽是比朱自平小几个月,却见闻遍及,各地风俗如话家常。朱自平在山村长大,未曾远行,听颜越提及奇闻逸闻也颇觉风趣。
朱自平回到房中,颜越已被惊醒,倒是欧阳兰白日走得辛苦,并未醒来。颜越点了灯,轻声扣问:“朱兄,是九华宗的人?”朱自平应了一声:“这些和尚竟然尾随我们到了这里,被我打走了。颜兄弟,现在没事了,你睡罢。”颜越一翘大拇指:“朱兄真了不起,一小我力败七八小我。”
朱自平自是没有想到,不消多久他便晓得陨阳锏的来源,只是这陨阳锏招来的祸端令他既悲忿又难堪;至于地藏王菩萨当年为甚么要将它丢进留梦河底,就非普通人所能晓得,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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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先前被撞倒的阿谁和尚站起,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颤声告饶:“豪杰饶命,饶命……”
夜深人静,朱自平枕着双臂,陨阳锏散着微微的暖意,暗忖:“不晓得爹爹到哪儿了,他虽说本身二十多年的恩仇已经淡忘,但我明天听到九华西宗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怒,从那几个和尚来看,西九华只怕并不是好东西……不晓得王厚这几天如何了,另有二个多月,他就要应童试,但愿能够考好……另有阿呆,必定又去找长枝了,这么多年它都没有冬眠过,倒成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