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烨蓦地停下步子,一把搂住她的腰,唇就压了下来。实在那里是想漫步,不过是为了独处这么一会儿。
秦殊华回道:“我还得往大同见下叶三。”接着向钱昭道,“你跟我去吧。”
钱昭却无多大兴趣,吃了两天烤食,现在只想要一碗热粥,哪怕米汤也好。厨子黄大个没能逃出来,山上也没大灶,门人一块儿打猎再分作几伙各自做饭,他们几个便交由刘大牛主厨。
他含住她指尖,悄悄咬着,就这么抱着她往回走。
钱昭“唔”了一声,隔着衣料压住他的手背。
秦殊华关上窗,撩起蚊帐钻了出来,问道:“说甚么?”
他不答,牵了她的手走到月色敞亮处,单膝跪下,道:“非论你说甚么,我老是放在心上的。”顿了顿,又道,“你是再嫁也好,三嫁也罢,只要不讨厌我,我便一向等着……我嘴笨,不知该如何说。”
钱昭白了神采,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与多铎的事尚能够算逼不得已,但阿谁孩子,倒是不得不面对的究竟。秦殊烨或许不在乎,但只要有风声传出,他二人定会身败名裂,再高的人望都将烟消云散。
“走!”秦殊华冷哼一声,拽着她出了人堆。刘大牛见是秦殊华,只喊了一声“掌门”,便无二话,神情半是不忍半是羞惭。
钱昭昂首望她,道:“为何迁怒于我?是你本身决定与虎谋皮。”
钱昭起家迎向他道:“又有松鸡,要能煮锅汤喝多好。”
钱昭另一手按在他肩上,道:“不必说了,我明白的。”
钱昭闭上眼,已然泄气,悄悄靠向木枕,轻道:“嗯,睡吧。”
钱昭跪坐着,道:“殊华姐有没有想过,此后究竟是亦农亦商过安稳日子,还是招兵买马以图大业?”
秦殊华拂开她,说道:“你底子不该招惹师兄!”
钱昭点头,回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秦殊华点头道:“我也有这个筹算,事不宜迟。师兄,你带着人护送妇孺老弱先往临汾。”
“你!”秦殊华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山风送来如有若无的笛音,模糊可辨是昔日在王府奏过的曲子,却被吹得寥落狼藉,调子说不出的凄婉哀伤。
钱昭迎着秦殊华阴暗不明的目光,一手按住秦殊烨的胳膊,道:“他侄儿的事,我们得给个交代,他也欠我们个解释。我去合适。”
秦殊华挑眉反问:“你问这个做甚么?”
“他门徒死了,悲伤也是常理。”秦殊烨走出去,将猎物放到一边。
钱昭退后一步,背后便抵着树干,林中阴冷,他的吻却如此炽热,她抬头回应着,一手攀上他的肩,抚了抚他的脸,道:“你身上好烫,不是受了寒吧?”
裘树民道:“那里话。等捱过这一阵,掌门就不会逼着你了。”
她答得利落,他却感觉本身有些卑鄙,既未请人保媒也无半文聘礼,明知结婚前应发乎情止乎礼,却总忍不住欺负她占她便宜。虽这么想着,却如何都舍不得放开。
到达太原城下时,裘树民先下了马,钱昭借他一托之力,也跳了下来。裘树民道:“进城查验须得排上一会儿。”
钱昭一颤,抿了抿唇,回道:“不会如此。何况殊烨晓得……”
“多谢。”钱昭报以含笑,捧着碗喝起鸡汤来。汤里浮了两朵野蘑,滋味鲜美非常,几口以后就觉身上暖意融融。
钱昭搂着他的脖子,问:“欢乐甚么?”
秦殊烨晕晕乎乎上马,带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