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管钱的事儿交给外人,那必定是不放心的,清酒红人面,黄金动道心这说法,可不是白来的,哪怕是再可靠的家生子,见了成堆的银钱,说不准也得卷了钱就走,以是黄家把嫡子放在内里管账,也在道理当中了。
看着百户带人出去,杨尚荆转头对邢宏放笑了笑:“黄家的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就得交给县中胥吏写成公文上报了,不过这黄家在本县另有一大户姻亲,还需我等上门一趟,好生谈谈。”
杨尚荆闻言,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铠甲上的划痕,点了点头:“这黄家也是,从倭寇那边买些铠甲,也不晓得买些好的,也难怪如此放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蠢字。”
杨尚荆带着这帮县衙里的小官吏过来,实际上就是想杀鸡给猴看,现在这鸡都杀完了,猴儿也看完了,今后这猴儿长记性了,就不会再偷摸地搞点儿事情了。
几个胆小的孩子想要顺着窗户缝儿往外看,直接就被家里长辈摁倒了一顿好揍,杨尚荆听着路边屋子里传出来的动静,感慨了一声:“苛政……猛于虎啊,本县措置完了这谋逆的事儿,也就该好好课劝农桑了。”
这年初说着商贾贱业,但是商税收的少啊,以是哪怕是贱业,各地耕读传家的小地主们也得尽己所能地插上一脚,毕竟钱多了谁也不会嫌烫手不是?
杨尚荆眯着眼睛,内心倒是跟着计算,这邢宏放看来也不是那些没脑筋的大头兵啊,这脑筋……是真好使,一传闻这边要平叛,也不管是真平叛还是假平叛,归恰是直接就把这十套渣滓到了顶点的倭寇铠甲带来了,如果是真有人造反,那就全数多了脑袋,没的说;如果本身这个县令想要搞事情,那就把这十套来路不明的倭寇铠甲往人家里一塞,这内里的辨别,也不过是本身欠他一小我情和欠他一个大情面罢了。
连个胥吏连连点头,躬身见礼,就要往外退,可就在这个时候,方才阿谁出来搜索的百户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套很旧的甲胄,肃声说道:“启禀千户,方才除了在几个仆人身上扒下来六套甲胄以外,在一间暗室当中,另有四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