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人轨制嘛,这个年代还是没有的,民不举官不究才是常态,不过弄这么个玩意出来,到底也是创新,是“吏治腐败”的一个表示,今后是能够拿来吹牛逼的。
杨尚荆摆了摆手,嘴角扯住一缕笑容,倒是认下了忠叔的嘉奖:“现在事已至此,便让那些苦主去刑房一遭罢,写下供状,戬也好升堂断案,这民不举官不究的端方……还是要讲究一番的嘛。”
换句话说,抱着“埋头”精力,只娶一个老婆、只生一个娃的,根基上都在断子绝孙的通衢上狂飙突进。
事物是具有冲突性的,有的时候甚么是首要冲突、甚么是主要冲突,那是全凭一张嘴去说的,只要能说的天花乱坠,白马都能非马,更何况这么一个惩办处所豪强的行动?
但是老百姓有几个能想明白这个的,还不是要戴德戴德一番?到时候再找个不利蛋建立一个典范……老百姓自发送个万民伞甚么的,无压力啊。
杨尚荆这一波操纵,没甚么题目,没把一家的品德废弛上升到国度、阶层的层面上,并不会引来朝野的反对,相反,为了凸起封建的“礼法”,朝野高低还得给他敲敲边鼓之类的,但是呢,在黄岩县的小范围内,却很轻易激发大户们的反对。
枪杆子内里出政权啊,虽说三府之地的卫所士卒仍在大明朝全部军事体系里也就那样,但是在这一县之地,那就是不成撼动的庞然大物,一千个颠末正规练习的士卒,就能把全部黄岩县的大户来回屠上三遍。
以是忠叔笑了笑,说道:“也没甚么大事,这些贫苦人家,莫说是识字的,就是明事理的都少,这罪名,到底不还是要凭着少爷的意义,让刑房的那些词讼吏罗织?总归是个他们报了仇雪了恨,惩办了本县为富不仁的大户,这是功德啊。”
说完了这话,杨尚荆本身都跟着笑了起来,脑中灵光一现:“不若仿照那治安司,在这刑房上面,专设一个‘公讼司’,如何?如有官方性命冤案未曾有苦主告密、或是苦主有力告密的,都能够将这案子送往公讼司,誊写诉状,由本官断决,如何?”
第二八六章
顿了顿,忠叔就是一脸的感慨:“现在看少爷这杀伐定夺,当真很有老太爷当年的风采了。”
忠叔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少爷既然已是智珠在握,老仆也便不再多言了。”
毕竟黄家的血,凉了也没多久嘛。
十余家,最好的成果是逃荒而走,最坏的成果,是百口死绝,就此断了根。
杨尚荆嘲笑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北边的校场:“便是有着千多兵丁在手,有宁波、台州、温州三府卫所的批示权在手,再有这坐实了的罪名在,就本地大户这点儿能量,还敢翻了天不成?!”
之前大户欺负小户,一部分启事就是因为这讼状难写,代价高不说,有大户的压力,讼师也一定敢出尽尽力,但是呢,杨尚荆设立这么个公讼司,就能减缓这个压力了?扯淡!本县能写讼状的,就那么几个积年的讼棍,谁不熟谙谁啊,谁敢真就拿着鸡毛适时箭,跟本地的大户玩蹬鼻子上脸那一套?朴直不阿?朴直不阿的早八百年就死绝了!以是这类状况不会有涓滴的改良。
说到这里,忠叔又是一愣,然后就笑着对杨尚荆竖起了大拇指,说了声“少爷高见”,就不再言语了。
“只怕其他那几家有兔死狐悲之感啊。”忠叔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
增设一个衙门,刷了本身的民望和官声,又对本来的次序没无形成任何的影响,这招数……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