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官府保护乡民稳定的套路,说白了就是那么几套,这么多年了,和官府打了无数年交道的乡贤们,已经有了极其丰富的经历了,各种应对、反制的办法,能够说是烂熟于心了,只要“杀伤性命”或者“误伤性命”的帽子往杨尚荆的脑袋上一扣,只要浙江承宣布政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没有同心合力往下压,杨尚荆就是想跑都跑不掉。
“特么的……不说封建期间的排挤都这个路数吧,就是几百年以后的不法上访活动,不也是这个套路么?”杨尚荆打了个颤抖,一脸的倒霉,这特么,套路几百年了都没变过,这社会科学到底叫不叫科学了?
剁了你的脑袋,还能领上一份军功。
第二七九章
毕竟现在他压着全县的乡贤揍,是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上,可一旦本身的身上背了性命官司,乃至是仅仅站了那么一丢丢的血,都会刹时让乡贤们蹦起来,让他体味一下甚么叫做“攻守之势异也”――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便在于此,乡贤们在乡中施虐那叫本分,可县官致人死命,那就是找喷了,“民望”共同上“官声”这类东西以后,在处所上大户的眼中,就是擦屁股的厕筹,想用的时候当然要触手可及,可用完了以后,有多远扔多远。
刘管家颤抖了一下,死死地低着头,底子就没敢昂首,杨尚荆就是一眯眼睛,冲着身边的徐敏英使了个色彩,后者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奸笑了一声,上前一步,一脚就踩在了这刘管家的脑袋上,直接把他的右半边脸踩在了地上。
“朝廷免了赋税,但是这穷棒子租了我们刘家的田亩,天然是要交上佃租的……”刘管家嚎叫着,声音含糊不清,却也能让人听明白甚么意义,他身后那些个本来穷凶极恶的狗腿子,现在一个个跪在地上,噤若寒蝉,固然这些兵丁没有干甚么,但谁也不敢动,乃至打着颤抖都不敢太大幅度。
说完这话,这刘管家的身子就是一颤抖,眼睛里的那点儿精光刹时消逝,整小我就把脑袋低了下去,没辙啊,杨尚荆没走那步昏招,他今后扣屎盆子的招数也就试不出来了,的确……太遗憾了。
就差直接从地上蹦起来大喊几句“从速抬起来,最好直接抬死他”了。
而杨尚荆这会儿也有点反应过来了,赶紧表示这些人不得上千,这特么……孙老迈都吐了血了,谁晓得内里伤成了甚么样,说不定动一下,直接就要了命了,到时候万一这妇人发了疯,不找这地主家的费事,而是直接和官府死磕,那打趣可就开大了。
杨尚荆看着他的神采,嘴角扯出一丝嘲笑,问道:“方才听这妇人所言,你来其间催债,试图强抢田单,后又要强抢民女收做仆从,最后生生将这男人打成这般模样?”
以是一干本来魏国公府上的仆人看着这个场面,都是一抖手,总不能把个昏倒畴昔的男人带归去吧?而跪在地上颤抖抖的孙管家,一看着满脸犹疑的这些兵丁,整小我刹时就精力了,身子都不抖了,不过到底是在底层厮混的,演技的确不咋地,一双眼睛当中刹时就暴露了精光。
“郎中问话,你还敢不答?速速从实招来,也好免了一通儿皮肉之苦,军爷我混的是行伍,可不是县衙里那些软绵绵的衙役,动手但是没轻重的,万一下一脚直接踩碎了你的脑袋,还得操心机给你安上一个通倭之类的罪名,你死了我也费事不是?”
至于想让浙江提刑按察使司和承宣布政使司两司同时发力,完整把这事儿摁住了,更是痴人说梦普通,顺风局的时候如何浪都行,一旦有了顺风的苗头,就这两司的那些官儿内里,谁能包管就不跳出来一个小瘪三直接卖人头,然后顺势倒向内廷?到时候内廷就是令媛买马骨,也得给他一个大官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