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手上的供词，将黄成绵软有力的笔触和稍显淡色的指模闪现在了杨勤的面前，渐渐说道：“这般笔触，这般指模，无疑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到时候天子可不会问建安杨氏是不是把杨尚荆逐削发门了，这么大的一个大户，站在品德的制高点上给一刀，就能让内帑旬日满溢，指甲缝内里流出来一点儿东西，就能让内廷的大小寺人吃一个肚儿圆。
以是看着杨尚荆晃闲逛悠地先行分开，忠叔不由得摇了点头，伸手接过了杨勤递上来的供状，然后问道：“下一步该如何做法，你可晓得？”
固然本钱主义也是个渣滓，但是在比**下限的天下上，只要能比封建轨制好出那么一丁点儿，杨尚荆也是不嫌弃的。
杨勤愣了一下，在中午的阳光中，脸上带着些许的苍茫。
忠叔点点头，回身去追杨尚荆，而杨勤则擦了擦脸上已经干枯的血迹，回身向着内里走去，同时说道：“将明天救了黄县丞的那一队人都带来。”
“少爷，慎言！”
黄成固然久握着笔杆子，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实在太差了些，写的字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来是他的亲笔具名；摁下指模的时候，也是使不上力，很明显是个油尽灯枯的状况。
忠叔眼睛一眯，沉默半晌，这才接话：“以少爷之能，只待京师灰尘落定，不惑之年主政一省，总也是没题目的。”
听完这话，忠叔当即就惊了，遐想到自家少爷在巡防千户所内里搞的事儿，在遐想一下老蔡他们搓出来的黑黝黝的火药，再想想自家少爷一向想要把巡防千户所的这套东西推行开去，再想想永宁江干阿谁服从全开能吊打京师工部将作监的工坊……
最首要的是，现在李信这个都批示使刚挂掉，朝廷一大半的力量都在查李信的死因，谁还能在乎一个小小的县丞的死？
明天的黄岩县还是是天朗气清，完整没有江南入夏以后的那股子潮湿和干旱，杨尚荆骑着马走在了路上，看着四周绿意盎然的农田，不由得点了点头：“戬在这黄岩县，也算是做出了一些藐小的进献吧？”
杨尚荆摇点头：“不过一县之民，何来德政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