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点了点头:“自正统初年轩輗前来浙江治军,浙江都司高低,鲜有敢玩忽职守之人,再加上户部侍郎焦宏备倭浙江,本地的防备,也就又加了一层保障,明天这内里的事情……能够就很庞大了。”
看着忠叔的神采,杨尚荆也是悄悄出了口气,他去城外船埠可不是寻死去的,如果这些倭寇都是着了甲的精锐,就严峻超出了一县巡检司的应对才气以外,那么他一县主官亲临火线,少不得一个“忠勇”的评价,把丧失船埠的罪恶袒护畴昔,到时候就是带着人直接撤返来,也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将黑锅直接扣在海门卫批示使的脑袋上。
杨尚荆定睛一看,就看这男人豹头环眼,身高八尺,膀大腰圆,之前在徐尚庸的身边,常常能看到他,此次徐尚庸派人来联络商务,他也是跟着来的,再加上自报家门姓徐,想来必然是魏国公府上的真正的亲信仆人了。
杨尚荆看着忠叔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上前去,将忠叔拦了下来:“现在看来,贼寇首要的目标是船埠而非城池,这黄岩县的城墙虽不矗立,却也不是三百个没有攻城东西的倭寇所能攀爬的,不若这般,忠叔在此守城,戬自带人前去城外船埠便是。”
如果城外就是一帮冒充倭寇的流民,那么以巡检司那靠近两百人的简练弓手,莫说三百了,就是五百,也能正面击溃,除了名头以外,还能捞上一笔军功,而海门卫那帮人……天然还是要接着背锅的。
但是,一旦城外船埠失守,全部永宁江上游的府县都要炸窝,到时候雪片普通的弹劾,底子就不是一个浙江三司能够压得住的,县令本就是守土有责,如此大的不对,也就比弃城而逃小了那么一点儿,再加上内廷外朝多少双眼睛谛视着这里,必定是难逃一死的,到时候,忠叔这个老仆再出了甚么事,那对杨家的打击,可就太大了。
杨尚荆猛地一转头,看向了忠叔:“忠叔是说,这内里有门道?”
杨尚荆沉默了一下,然后很果断地摇了点头:“这与戬身为这一县主官,倒是没有甚么关碍,杨家……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