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乡贤看这张懿安,一刹时又想着给这货来一顿好打,毕竟要不是张家没咬住牙,跪的太快了,让杨尚荆抓住了把柄,他们这帮乡贤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又是捐款又是捐粮,不利催的乃至连茶庄都捐出来了,然后杨尚荆这个县令还没承情。
然后杨尚荆就在他们的伤口上洒了一把长芦盐场的盐面儿:“若非诸位乡贤大力互助,本县纵是故意,亦是有力啊。”
杨尚荆对劲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呵呵一笑:“我等都是读圣贤书之人,讲的就是‘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承平’,自当不负君恩,造福乡里,本县,也不过是恪失职守罢了。”
至于说经商……啥都不懂的泥腿子只能挑着担子做货郎,一天能有几个进项?赚个几十文钱,倒了血霉赶上地痞地痞,还得交上一笔庇护费,真正的赢利的嘛,都得懂算账,你看看二十一世纪的初级管帐的支出,就晓得这类人才的宝贵了。
说着话的时候,杨尚荆一向在察看这乡贤们的神采,果不其然,当他提到“有教无类”四个字的时候,在场合有乡贤都是面色一变,眼睛圆睁,如同见了鬼普通。
这尼玛……一帮乡贤听着杨尚荆装逼的语气,看着他淡然的神采,一刹时就想一哄而上把他打死,为民除害,但是看看身边儿跟着的巡检司弓手,还是怂了,这帮本来的隐户连倭寇都砍了,他们自问脖子没有倭寇的甲胄硬,以是,该怂要怂,该拍马屁要拍马屁。
然后这帮乡贤又是一顿不要脸的溜须拍马,甚么“高风亮节”、甚么“鞠躬尽瘁”,文采出众之余让人极度肉麻,杨尚荆估摸着,这帮乡贤是很想让他“死而后已”的。
然后杨尚荆渐渐悠悠又丢下一颗炸弹:“前日里礼房的陈璋仪曾和本县提过,现在县中虽说不算教养大行,但能识字的读书人也是有那么一些的,扣除备考科举的,还是有很多人的,恰好能够来给乡民讲授识字,以彰显至圣先师之仁德。”
就闻张扬家的大儿子张懿安呵呵一笑,说道:“县尊仁德,使本县鳏寡孤傲废疾者得有所养,我等不过蝇随骥尾,些许赋税,何足县尊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