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就吃了吧。”许远忍不住出声劝道,接着姚訚、雷万春诸将连同四周的兵士也一起劝说张巡。
俄然听到一声惊呼,张巡回过身来一看,只见他的侍妾拔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脖子上,泪眼昏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大人,现在城中已经没有粮食了,麻雀和老鼠也被吃得干清干净,留着贱妾如许有力杀贼的人也是华侈;贱妾这就先走一步,稍后大人能够将贱妾的分给将士们食用,也算是贱妾为大人出最后一把力。”
俩人正说话间,城墙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张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何回事?”
“此乃城防要地,你来这里干甚么?”张巡厉声喝道,“还不从速归去。”
“大人休要瞒贱妾,贱妾如何会不晓得大人那次不是等众将士吃过了本身才会用饭?”张巡的侍妾还是固执的举着碗,“本日贱妾鄙人面帮手,就没见多少饭食奉上城墙,大人如何会是已经吃过了?”
众将士仓促走下城头,向城门涌去,张巡路过侍妾身边的时候悄悄取下了她手中的匕首,“南八返来了,他定然带了粮食,你快些去筹办生火做饭吧。”
“如此也好。”许远并未矫揉造作,他晓得如果不这么做,用不了几天睢阳城就会被尹子奇攻破,到时候留着这些宅子又有甚么用呢?莫非给尹子奇去住么?“我的宅子也一并拆了,可惜我那边却没有佛像啊。”
说罢她战战巍巍的将一个破碗递到张巡面前,张巡的眼睛顿时红了,故作固执的转过身去,“本官在城头已经和将士们用过饭了,这些你们分了吃吧。”
“把我的宅子拆了吧,砖石能够当滚木礌石,竹木能够做箭杆,我记得宅子里另有几尊铜铸的佛像,就此化了铸成箭头吧。”张巡安静地说道。
“中丞大人,南八已经出城好几天了,现在尚未返回,恐怕......”拂晓时分,睢阳城头,张巡和许远带领姚訚、雷万春诸将同城中的军民又一次打退了尹子奇的打击,敌军抛下无数尸首仓促进去,而城头上亦是死伤各处;望着这些伤亡的军民,许远忧心忡忡的说道。
“南八乃是忠烈之士,不管有没有救兵,他毕竟会返来的。”其实在张巡心中,甘愿南霁云不再返来,从而为睢阳城保存几分血脉,只是遵循他对南霁云的体味,他晓得南八是决然没法抛下他们单独求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