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七郎早抱着毛毡出去叫狱卒返来提人,十七娘蹭到崔清身边,欲言又止,眼里尽是问号。
“说得仿佛真是我克死的一样,”崔清冷静在心底吐槽。
“四兄,”崔清站起家来,朝崔暄道,“我们走吧。”
“父亲, ”崔大郎掀帘而入,身穿藕白长衫,脚踏岐头鞋, 剑眉星目, 器宇轩昂。
胡儿从外头挽着一食盒,铺好宝蓝织锦桌帘,呈上一碗黄精饭,配上一小碟水芹菜,一碟甘菊苗,甜美适口,越嚼越香,崔清用了一整碗饭,林妈妈直瞅她肚子。
如果他真听任十三娘不管,没有娘家支撑,崔清的处境可就伤害了,奶奶那边到底还是隔得远。
守丧期间,按理来讲只能见前来记念的客人,不过这端方传播下来,到隋唐已不那么讲究,崔清让林妈妈拿着帖子去问婆母杨夫人,获得答允后应下此事。
“啊?”火光中,崔四郎的脸有些呆,“这就走啦?”还不到半个时候吧?
[你爹的信,说叫大郎也就是你哥哥过来看你,让你听婆母的话,]弹幕言简意赅地总结了一番,[看来临时还没想过把你接回家。]
“那他前面如何说?”崔清问。
崔清把信递给林妈妈,拈起一块葛粉糕点咬了一口,在脑海中答复,“还好,起码他还记得我这个‘女儿’”。
李玦安葬的日子定鄙人个月,未曾想,两周后,崔清先比及的倒是崔十七娘的帖子。
等婆母返来,世人清算东西筹办回家,崔清重视到杨夫人返来向她瞥来意味不明的一眼,这让她心如擂鼓,危急突生。
周富瑟缩一下,诡计把手背在身后,崔四郎当真胆小包天,直接让他拿脱手来,碰了一下,感受对方的指尖冰冷。
他拆开信封, 细心看了眼火漆粘着的羽毛,抽出函件, 一目十行读过, 眉间皱成一个“川”字,一边读着, 一边敲着几案, 收回啄木鸟般“笃笃笃”的声音。
崔清没再理他,抽出插在墙上的火把,还回本来的处所,“该晓得的都晓得了,不晓得的,他也不会说。”
“归正周富都要死了,为甚么要和周掌柜过不去呢?”崔清内心迷惑,“莫非,周掌柜晓得这案子的内幕?能让周富、周掌柜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