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方才平静如山的崔大郎一见本身mm直掉眼泪,顿时脑补了一系列“被人虐待小不幸”的故事,慌得不成模样,“mm,你别哭,我这不是来了嘛,”他在崔清身边转来转去,一焦急,竟也红了眼眶。

天气越来越暗,林妈妈不得不点起蜡烛,橙红的烛光摇摆闲逛,连带着贴在地上的黑灰影子晃闲逛悠。

雨后的石板路湿滑,脚踩麻鞋的崔清份外谨慎,不过十多分钟,已至主厅门口,丫头打起帘子,朝里唤道,“十三娘来了。”

“那么大的雨,大郎想必不会来了,”崔清松了口气,又有点忧愁,“气候那么差,他可别感冒了呀。”

信上写称不夫君在掌柜之子周大族中搜出一把带血的刀,又有一和尚称当天于后山见到周富,人证物证俱在,马上定案,因预行刺人,按律当斩。

“十三娘子,”崔清正在廊下看丫头们捡枝,便听院门口传来婆母亲信丫头的声音,转眼看去,一个戴着斗笠的丫头笑道,“崔大郎来了,娘子叫我来唤你。”

见她止住眼泪,大郎松了口气,袖口抹了把额上急出来的汗,俄然袖子被悄悄一扯,mm递来一块方帕,内疚地一笑,许是方哭过的原因,她的眼睛如水洗般,好似星辉揉碎了,落在她眼底,眼睛一眨,便如星光亮暗闪动。

“娘子?但是谁要远行?”林妈妈奇特地问。

崔大郎肩上一沉,慎重地点点头,他揭开帘子走出屋子,朝院里丫头说了几句,足音渐突变小,直至消逝。

[只要能出府,统统好说,]陈仁满口承诺。

[结案了?!]陈仁有些惊奇,又觉道理当中,这案子拖得太久,有三人招认,管他们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先拿来顶锅再说。

“既然十三娘来了,你们就好好聊聊吧,”杨夫人弯了弯唇角,扶着丫头的手出屋,其他丫头随之撤得一干二净,当然,崔清不会真这么觉得。

连着两天,都下着大雨,积水高过门槛,鱼儿毫不吃力地游离了院子,第三天,雨总算下小了,丫头们都放出去扫水,一时候,院子里只剩些残花败叶,青石板似吸满了水般,闪着津润的光,院子里的槐树耷拉着叶子,被淋得不清。

接下来,崔大郎按例问过身材饮食,林妈妈一旁答了,崔清转而体贴起他路上是否安然,前几日瓢泼大雨,可有淋湿,幸亏有直播间参谋,加上本身苦练口语,皆顺利答复下来,有的词咬字生硬,崔大郎当她入乡顺俗,并不在乎。

说了一轮话,时候不早,大郎不幸亏此用饭,临走前他一愣,从怀里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差点忘了,十七娘听我说要来,叫我带封信给你。”

雨一向下,午膳送过来时,食盒都被打湿了,水排泄来,饭菜皆凉,崔清草草用了,林妈妈见她食欲不振,不知从哪变出一碟软枣糕,枣子绵甜,糯米香软,她一口一块,才吃了三块,就被拦下,说糯米积食,不宜多吃。

内里的雨声如大水般轰鸣吼怒,照彻天涯的红色电光不时闪过,紧接以惊天动地的轰隆声响,明显是白日,窗外却如暮色般暗淡,披着油衣戴上草笠的黄鹂从雨中快步跑进游廊,林妈妈忙叫她,“黄鹂,从速把油衣和斗笠脱下来挂在檐下,千万别带进屋子里,你来换身衣服,免得着了风寒。”

雨点吹进走廊,涌起一阵阵带着灰尘的潮气,林妈妈不得不把直棂木门两边关上,叮咛丫头们在烛光里拿干帕子擦被雨点打湿的空中和家具,雷声一响,她们就颤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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