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阿朵,阿朵,阿朵……”
“一朵!”
“要我如何才气谅解你。”一朵捂住心口的宝瓶,肉痛得仿佛被两只手生生扯破开来,痛得有力喘气亦有力辩白。
怪不得颜女这般恨本身,阿谁早上恨不得杀了本身。换成本身,也该会恨呀!身为姐姐,竟然做了无殇的妃子,成为横亘在mm与妹夫之间的一根刺。即便无殇不承认,他们之间毕竟已有了伉俪之实,那是她亲目睹到的啊!
心头一阵钝痛,如被利剑穿心,痛得呼吸痉挛。
没有,甚么都没有,统统都那么纯粹洁净。只要雨声风声,另有树爷爷不住从房里收回的感喟声和兆瑾房里的磨刀声。
“是他的孩子。”一朵悄悄开口,声音沙哑一片。本来颜女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而后竟被他亲手杀死。怪不得阿谁早上颜女那般失魂落魄猖獗如癫!
不是她?
一朵不住后退,后退。她要阔别颜女,阔别这类痛苦的堵塞压抑。没法面对,就只要回避,她亦向来喜好回避,就仿佛极琰娶了绮影那次,她闭关一百年就是为了回避。
一朵被树爷爷紧紧抱住,顾恤地抚摩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掠过她的脸颊,不知擦掉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可没想到,那一次闭关竟是为了与他遇见,下一次痛苦的开端。
“一朵。”兆瑾在她身边心疼地望着她,欲言又止。雨水浸湿他的衣衫,他伸脱手在一朵头顶,试图帮她遮挡大雨。
“一朵花……”
“不幸的孩子……”树爷爷心疼地低喃一声,重重感喟不在说话。
“兔子。”他又呼喊一声。
一朵深深地望着颜女的肉痛哽咽。人都说爱的越深恨的越深,没有了爱便也就没有了恨。恨着,便申明还爱着。
“阿朵,我就是不保全天下反对执意爱你的男人。”
飞身冲出四合院,树爷爷和兆瑾追出来,却为时已晚再寻不到一朵涓滴踪迹。现在的一朵已不是当初那只只要几百年法力的兔子妖,而是具有九命邪妖之力的狐族之皇。
一朵不知本身如何回到的房间,不知甚么时候衣服已经干透,也不知是谁熬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更不知那碗姜汤喝了还是没喝。只要一地的碎瓷,闪着酷寒的光芒,像极了她击打在无殇身上的红色火球。
无殇高颀的身材蓦地一晃,他在一朵的身上看到了那日在落花宫,阿牛死的那一瞬的绝望与恨意。那么清楚历历在目,如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心底久久没法病愈。乃至在半夜梦回还是会从睡梦中惊醒,那是一双多么斑斓而又恨之入骨的眼睛。
那双眼睛,他好爱。而那恨意,又让他好痛好痛,仿佛痛入骨髓要伴随他生生世世。他想要极力弥补,十四年来对小白一朵各式心疼,万般庇护,他觉得他弥补了……却错了,统统都错了。
心口装着阿牛灵魂的宝瓶一阵灼烫,便用手紧紧捂住,试图安抚阿牛躁动的灵魂。也不知在宝瓶监禁十四年的阿牛是否还成心识,应当只剩一团灵光了吧。故而,她从不敢翻开宝瓶,恐怕那团灵光会消逝在氛围中,自此再没阿牛的半点踪迹,就仿佛无殇拜别时的断交。
“我奉告你,千万不要爱上他!”颜女扬高了调子,一朵感觉有些刺耳,便看了颜女一眼。她竟然双眼通红肿得像个桃子,似是哭了一夜。
而无殇竟然在再见颜女时,涓滴不为所动不见丁点愧色,该说他沉稳淡定还是刻毒绝情?只怕他的心就如他的体温那般寒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