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凝着压抑的火光,十指悄悄拨弄琴弦,尽力心平气和曲调还是不受节制的混乱,“人界那么多根骨不错的女孩,崔珏为何恰好带走你?足见你对他极其首要。”曲调上挑,透着刺耳的锋利,“他带来我的后代与我相见,自会放了你。”
“是。我赢了帝位,输了一颗心。”玄辰看向结界内的兔儿,灰色眼底漾起的悲凄,束住了兔儿的呼吸。这目光……为何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
叫一个老头子这么老练的名字,还真奇特到姥姥家了。兔儿腹诽一阵,伸脱手盼望他能变出甚么好吃的填一填空空如也的肚子。
“你你……你是鬼!”谁不怕鬼。
“你们不要打了!”兔儿趴在结界中,担忧不已。她也说不清楚在担忧甚么,老是不但愿他们任何一个受伤,即便讨厌阿谁小白老头,还是不但愿他受伤。
“我应当……如何称呼你?”兔儿还是第一次问及他名字之类。
不知怎的,结界俄然破裂,兔儿惊骇转头正都雅到崔珏微微含笑的脸。
霹雷隆的巨响中,他们那里还能听到她的声音。
玄辰盯着不远处山洞的方向,山洞内琴音袅袅凄婉哀凉,让人不由心头泛酸。他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再看向兔儿时已笑靥如春,“鬼怕阳光,白日不敢出来,我不是鬼。”
“我讨厌你!”
阴湿的山洞充满刺鼻的霉味,青苔生满岩壁,水滴从青苔上滴在地上收回啪嗒啪嗒的水声。幸亏山洞里生了一堆火能够驱一驱潮湿的霉味,也让阴凉的山洞和缓很多。
跟他在一起总感受呼吸困难,难以放松,那种压抑到几近堵塞的桎梏,只想快速逃离。不住奔驰,不知方向,脚下岩石绊倒摔在地上,顾不上流血的膝盖持续冒死往前跑。
“哥哥带你去个处所。”他和顺的笑容如蛊毒般充满引诱,兔儿还是游移了。比来是如何了,每个呈现的人都要带她走,她只是一个乡野丫头,没甚么特别的,为何这些奇特的人对她都这么奇特?
无殇挥起手中的锁魂鞭,燃起玄色的火焰,如一条火龙袭向玄辰。蓝色的衣衫浪费开来,如盛开的一朵蓝色莲花,汩汩水纹在他周身流淌,一寸一寸淹没锁魂鞭上的玄色火焰。
崔珏搂紧兔儿,如一阵疾风从半空中带着兔儿消逝不见。
“谁说我是鬼!”他眉心微拧,好笑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这孩子!”他嗔了声,转而低笑,“是,我已经老了。凡人的身材,易老易亡,若我死了是否就能见到她了?”
他沉吟一下,“很小巧的名字。”
“我我……我叫兔儿。”严峻得心口一阵躁动,话也说不完整了。
“我教你操琴。”说着,他便化出一架七弦古琴,放在膝上,苗条的手指悄悄拨弄,琴音叮咚流淌如滚珠落水。
“我叫玄辰,女孩你叫甚么名字?”
兔儿吐口气,“那就好。”
“哥哥……”还不待兔儿回绝的话说出口,山洞内传来一声巨响,凄婉的琴音戛但是止,一抹白影从山洞内飞了出来,还不待玄辰将兔儿护在身后,兔儿身子一飘,一阵天旋地转已被飞出的白影拉至身后,护在一个结界当中。
“将三界封印翻开……”无殇的吼声震彻山峦,一阵地动山摇。
兔儿捂住耳朵,“别弹了!我不爱听!”
兔儿看了看半空中热辣的骄阳,又看了看玄辰身后的影子,吐口气笑了,“姐姐不是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