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白一朵!不是白一朵!”
兔儿虚晃一步,不知为何他身上方才缭绕的杀气会垂垂减退,特别那样深敛的目光,似在扣问甚么,她却不知如何作答,目光茫然地望着这个俊气的少年郎,小小年纪便有让人发怵的凛然摄气,从他身上她看到了无殇的影子。他们真的仿佛,连一举一动都莫名地类似。
“娘……”无忧生硬的喉口终究挤出纤细的哭声,一把抱住兔儿倒下的身材。
“没有。”长乐点头,“娘没有错。”
苏妃惨叫一声,如被人捏碎了心脏,身材猛地向后仰去,紫琼剑从她的手中脱落,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紫色的流光如虹,映着阳光的的明丽垂垂光彩暗淡,如熔化的冰川一点一点溶解落在地上化成无数燃烧的飞灰飘散在清风当中。
“娘。”长乐一声呼喊,激起兔儿内心一片惊涛,冲动非常又欢乐地望着长乐,他却看向苏妃,“为何杀她?乐儿实在不喜打打杀杀。”无法摇点头,全然没有方才的萧杀阴魅。
长远的恍惚影象中,那一袭白衣女子的脸垂垂与面前人的脸重合,只是眉心没有那颗与他一样的红痣。
“娘娘……呜呜……”文雁哭着跪倒在苏妃身侧,泪如雨下,声音悲切,“奴婢会遵循娘娘遗言,收娘娘一丝游魂去见尊上。”一个紫色的流光小瓷瓶,有点点的光芒飞入此中,文雁一边哭一边从速收好瓷瓶,对着苏妃重重叩首,“奴婢送娘娘弃世!”
兔儿清楚听到了本身生硬的喘气,背后萧寒之意缓慢逼近,卷起她的发丝飞扬,胶葛在脸颊两侧,迷蒙了看着长乐的视野。面前兀地闪过一片昏黄画面,有个孩子在大声嚎哭,不住喊着“我要娘亲……我要娘亲……”面前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有女子绝望的嘶喊……
长乐微偏头,眼角勾起一丝兴味,“这张脸……是否在那里见过?”
“真的是你吗?哥?”无忧迟疑迈近一步。当年见到的哥哥还是一个一岁的稚童,还需求有人抱,现在已是翩翩公子……真的是哥哥?死而复活的哥哥?她揉了揉眼,肖似无殇的面貌,她非常清楚记得哥哥的眉心有一颗和娘一样的朱砂痣。
长乐点头,度量又紧一分,触碰到苏妃先前的断臂染了满手的鲜红。
“乐儿!娘的话你不听了!”苏妃神采徒然变得惶恐无措,急声嘶吼,“杀了她!杀了她!”
“哥……你!”
苏妃猛地瞪向无忧,燃烧的肝火充满她的双眸,如一条随时都会喷出火来的龙。瞬息之间窜改进犯目标,气势如虹飞向无忧,锋利的剑刃正对着无忧的心口……
“啊……”
“乐儿!”苏妃恼喝一声。
“娘……曾送无忧护命锦囊,何必娘再舍命相护……”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无忧的眼角滚落,滴落在兔儿的脸颊上,她尽力笑不想无忧担忧,可尽力了好久就是笑不出来。衰弱的目光寻向长乐的身影,那样清俊的男人如一只受伤的白鹤,单独寂静舔舐伤口。
长乐一言不发,更紧抱住怀中的苏妃,她姣好的容颜一点一点变得虚幻,仿佛那梦中娇娥只能捕获一道迷离的影子。苏妃朱唇微动,柔弱的声音终究不再似往昔般凌冽傲慢,荏弱如一名娴雅的崇高公主,带着即将闭幕的苦楚。她对长乐说。
“乐儿,娘错了吗?”
“兆瑾!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哥!”无忧惶声大喊,他早已消逝的无影无踪。
“娘仿佛真的错了。”长长的吐吸,目光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