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赖她会信守承诺。”
一朵换回无殇的芳华，心下欢乐，也不感觉被封印在灵镜当中是煎熬的磨难。闲来无事会对将来打算颇多，没事就对小彩碎碎念。
“李家没吃没喝，你帮填饱肚子算不算？”
小彩沉吟稍许，赞道，“目光够长远。”
“甚么河伯！我是河妖吧。”芊九道。
芊九一怔，双颊微红，低头哂笑，“芊九乃君上奴婢，怎可与尊上和娘娘比拟。”
“你不是妖？”芊九挑眉睨小彩。
灵镜走到大殿门口，望着门外明丽的阳光，眼底忧色飞扬。
“一只浑身妖气的灵石。”芊九娇媚一笑。
“如何给你？”一朵敛声道。
“哈！谈甚么人生？讲给我先听听。”小彩趴在祭台前，对着镜子一脸笑嘻嘻。
“一朵？”小彩扑到灵镜前，“你真的信赖她？万一她迷恋人间不返来，你如何办！”
“我有宣三十年的阳寿，只要有一具身材，便可保持我存活下去。”盘桓的光芒俄然在一朵身前会聚成一束强光，“保持强大梦境耗费二十年，我还剩十年阳寿。把你的身材给我，我与你买卖……给我你的身材，只要你给我！借我十年，我便承诺你的要求。”
“好，我与你互换。”一朵缓缓闭上眼。
她缓缓转头，看向祭台上金色的镜子，模糊倒影着一朵的容颜，“妖后娘娘，你放心，我会遵循承诺。在你与我灵魂互换的时候，尊上的芳华已回到他的身材。”
“妖界一月，人界一年。人界十年，妖界还不到一年的工夫，尊上不会等我太久。”一朵闭上眼。
婉莲也跪地祈求，一声哀嚎被灵镜击出大殿。
“宣，我来了。”
“身材？”一朵心头一紧。
“我只问你，十年后，可会还回我的身材。”一朵神采坚冷。
“妖后娘娘竟对尊上如此痴情。”芊九叹了一声。
“我是灵石，当然不是妖！”
“我终究有新鲜的身材了！宣，等我。”灵镜舞着乌黑的裙摆，喜不堪收，就像个获得糖吃的孩子。
灵镜射出道道金光，逼得小彩不得靠近毫厘。
第320章 河伯为祸
“一朵！”小彩追出灵镜殿。
“我乃天界神镜坠落凡尘，具有无穷无尽的神力。连你们妖王都与我互换神力……呵呵呵，就凭你们也想降住我？”灵镜窜改莫测的光芒再次会聚在一朵身前，“在梦中，为了保持梦境强大困住羽宣神智，我耗费庞大神力，才被你得了损毁我真身破我梦境的契机。”
“灵镜，我已遵循承诺给了你身材。”一朵赶快唤住欲飞奔出去的灵镜。
小彩呕起来，“你们妖精都那么恶心吗？”
一阵天晕地陷，待一朵再展开眼，只能看到面前祭台上的香炉和面前正对的大殿门。不能转头，不能动，视野只要面前一片狭小六合。
“一边去！”
“娘娘困在灵境当中不得自在身，芊九倒有一策。”她施施然一礼。“娘娘能够服用妖精血肉，凡体垂垂化为妖身。彼时便可有悠长性命。”芊九抚摩鬓发，颀长的手指非常美好。“芊九鄙人，情愿以本身血肉供娘娘食用。”
一朵身上传来剥离的剧痛，就像那一日她还是兔儿时带着无殇的灵魂在落花宫的冰棺旁普通疼痛。她晓得，这是灵魂离体的剧痛。
“把你的身材给我，我便将尊上的芳华还给他。”灵镜在大殿盘桓，流散的金光带着狂热的巴望。
“芊九对君上不也痴情至深？”一朵笑道。
“凡人升仙，必行大善感到天道，才可得神仙点化。玄辰身为天帝，岂能自毁天规。并且……”一朵的声音冷了几分，“成为仙身，我宿世的法力亦会回体，彼时也有资格找花水谈谈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