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儿冷眼看着她的挣动,看着她被垂垂逼上死路,焦心,担忧,惊骇,绝望,这些满是她曾经日日夜夜咀嚼过的,现在终究悉数还了归去,“啧啧,真是奇了,素晚卿,你不是很恨他吗?如何一传闻他有伤害,就担忧成这个模样?”白娉儿拔出腰间的匕首,冷刃堪堪抵在她脸上,“想和他同生共死?你不要妄图了!”
容止非面色惨白,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滴下来,他尽力直起家子,却只到一半就又摔了下来,简朴几个行动,他几近扭曲了一张脸,白娉儿渐渐走畴昔,垂眼瞧着他,心底是痛,可那痛,倒是带着称心的,直叫她上瘾普通,她低下身子,枪口抵着他的脸,声音轻的如同私语,“不如我将你别的一条腿也打折好了,再给你脖子上拴条链子,就锁在我的床边,如许你就是我一小我的了,谁也抢不走,再也抢不走。”
“你说甚么?”
那一种癫狂的模样,直叫晚卿遍体生凉,她晓得明天落在白娉儿手里,是千万不成能有好了局的,只这么一想,不由万分绝望的闭上眼睛,白娉儿却冷嘲道:“你不消焦急,正主还没上场,一时半会,我还舍不得动你。”
鲜血自他的胸口汩汩流出,晚卿满眼只瞥见那一种鲜红,她疯了一样挣动着腕间的铁链,磨得几近见了骨,她却感受不到,只沙哑着嗓音叫他的名字,他就在她身边,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流逝,可她却无能为力,那样一种生不如死的痛,她几近要祈求彼苍以身相代。
晚卿狠恶的挣扎起来,手腕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响,“白娉儿!你这个疯子!你别乱来!”
冰冷的水劈面泼来,晚卿浑身一激灵,缓缓展开眼,面前的黑衣大汉见她醒了,扭过甚对中间的人道:“去请蜜斯过来。”
堆栈仍在摇摆,统统的人都在为了存亡仓促逃窜,一片兵荒马乱间,只要他和她是静止,她古迹般的平静下来,低头看着他惨白的容颜,“你快走吧。”
大门缓缓开了,锈死的门轴吱吱呀呀的响,像是刀在骨头上划,晚卿抬眼看着出去的人,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成了冰,从心底漫上一种绝望。、
有被炸的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扑了出去,吼道:“白蜜斯快撤!我们入彀了,妈的堆栈四周事前埋伏好了人!容止非的人也从西山那边的绝壁翻上来了!”
白娉儿怔楞的看着,蓦地一声尖叫,手里的枪再也拿不住,哐啷掉在地上。
容止非脸颊一抽,定定的望在她脸上,一双眸子黑不见底,寒伧碜的吓人,白娉儿生生打了个颤,内心急怒交集,抢过身边人的配枪,劈手就朝他膝盖打去,只听砰地一声,容止非踉跄了一大步,立时便摔跪在地上,白娉儿哈哈一笑,道:“我早就说过,你总有一天会跪在我面前求我!”
晚卿胸口一窒,仿佛一口浊血生生呛住,五脏六腑都疼起来,“以是你就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我的孩子。。。另有我母亲!都是你做的!”
便在此时,一个黑衣人俄然从内里吃紧遑遑的跑了出去,“白蜜斯,有人上来了!”
白娉儿倏然转过身,“这么快?有多少人?”
她的惧意让白娉儿大为受用,似是有些不解,猜疑地问:“你怕甚么?容止非现在逼得我白家在B城没有安身之地,你应当大肆耀武扬威才对。”她死死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道:“你们就这么容不得我?非要将我逼上死路才罢休?”
白娉儿噙着一抹笑,气定神闲的站在她面前,一双眸子像淬了毒,偏生盯着她不放,“七少奶奶,看你的神采,仿佛很腻烦瞅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