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船上取了水才到。少顷,王雅宜等也来了,问:“解元那边去了?教我们寻得不耐烦”解元道:“不知怎的,一挤就挤散了。又不认得途径,问了半日,方能到此。”并不题起此事。至半夜,忽于梦中狂呼,如匣兢之状。世人皆惊,唤醒问之。

学士一日偶到华安房中,见壁问之词,知安所题,甚加称奖。但觉得丁壮鳏处,不无感慨,初不料其有所属意也。适典中主管病故,学士令华安暂摄其事。

公子教华安誊写笔墨。笔墨中有字句不当的,华安私加改窜。公子见他改得好,大惊道:“你本来通文理,几时放下书籍的?”华安道:“向来未曾旷学,但为贫所迫耳。”公子大喜,将本身日课教他改削。华安笔不断挥,真有点铁成金手腕。偶然题义疑问,华安就与公子讲授。若公子做不出时,华安就通篇代笔。

行未几时,推说忘记了东西,还要转去。袖中摸几文钱,赏了船夫,奋然登岸。到一饭店。办下旧衣破帽,将衣中换讫,如穷汉之状,走至华府典铺内,以典钱为由,与主管相见。卑词下气,问主管道:“小子姓康,名宣,吴县人氏,颇善书,处一个小馆为生。远因拙妻亡故,又失了馆,孤身无活,欲投一大师充书办之役,未知府上用得否?倘收用时,不敢忘恩!”因于袖中取出细楷数行,与主管旁观。主管看那字,写得甚是端楷敬爱,答道:“待我晚间进府禀过老爷,明日你来讨回话。”是晚,主管公然将字样禀知学士。学士看了,夸道:“写得好,不似俗人之笔,明日可唤来见我。”

翠袖三千搂高低,黄金百万水东西。

时序秋冬又春夏,舟车南北复东西。

管家老姆姆传夫人之命,将四个唤出来。那四个不及换衣,随身装束,秋香还是青衣。老姆姆引出中堂,站立夫人背后。室中蜡炬,光亮如昼。华安早已瞥见了,昔日风韵,宛然在目。还未曾开口,那老姆姆识相,先来问道:“可看中了谁?”华放心中明晓得是秋香,不敢说破,只将手指道:若得穿青这一名小娘子,足遂平生。”夫人回顾秋香,微微而笑。叫华安且出去。华安回典铺中,一喜一惧,喜者机遇甚好,惧者未曾上手,唯恐不成。偶见月明如昼,独步盘桓,吟诗一首:

却说姑苏六门:药、盘、肴、阎、娄、齐。那六门中只要间门最盛,乃舟车辐辕之所。端的是:

每一画出,争以廉价购之。有《言志诗》一绝为证: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种田。

若向其间寻稳便,一壶浊酒一餐奇。

先生见公子学问骤进,向仆人嘉奖。学士讨近作看了。点头道:“此非孺子所及,若非誊写,必是请人。”呼公子洁问其由。公子不敢坦白,说道:“曾经华安改审。”学士大惊。唤华安到来出题口试。华安不假思考,援笔立就,手捧所作呈上。学士见其手腕如玉,但左手有枝指。阅其文,词意兼美,字复精工,更加欢乐,道:“你时艺如此,想古作亦可观也!”乃留内书房掌书记。一应来往书札,授之以意,辄令代笔,烦简曲当,学士从未曾增减一字。宠任日深,犒赏比世人加厚。

正要教童于去觅船,只见城中一只船儿摇将出来。他也木管那船有载没载,把手相招,乱呼乱喊。那船垂垂至近,舱中一人走出船头,叫声:“伯虎,你要到那边去?这般要紧!”解元打一看时,不是别人,倒是老友王雅宜,便道:“急要答拜一个远来朋友,故此要紧。兄的船往那边去?”雅宜道:“弟同两个舍亲到茅山去进香,数日方回。”解元道:“我也要到茅山迸香,正没有人同去,现在只得要趁便了。”雅宜道:“兄若要去,快些回家清算,弟泊船在此相候。”解远道:“就去罢了,又回家做甚么!”雅宜道:“香烛之类,也要备的。”解元道:“到那边去买罢!”遂打发孺子归去。也不别这些求诗画的朋友,径跳过船来,与舱中朋友叙了礼,连呼:“快些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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