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火线的道童拂尘一震,卷向颜惜月手中长剑。她抽身回击,剑光横斜间已将道童迫至墙角,而身后又听疾风吼怒,回顾间那黄铜罗盘疾旋而来,径直削向她的咽喉。
*
“颜惜月!”他在前面抬高声音叫了一下。
房门吱吱呀呀地作响,夙渊听得她下楼的脚步声逐步远去,又怔立了半晌,才坐回桌边。
颜惜月惊诧不已:“我如何惹是生非了?”
那铜铃嗡嗡一震,猿猴心上的火焰烧得更猛。转刹时一点红光自猿猴头颅间浮出,被那铜铃摄取。而此时猿猴心口火焰顿灭,它亦抽搐了几下便不再转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又听有人悄悄地敲了拍门。夙渊惊奇转头,房门被人谨慎推开,倒是个胖胖的孩童,手里还端着个瓷碗,正呼呼的冒着热气。
颜惜月从速将房门关起:“妖不妖的先别管了,我奉告你,师尊命灵佑师兄下山找我。现在他就在镇上,说不定顿时就要过来。”
孩童蹦蹦跳跳地走了。那碗里满满的汤汁配着光亮嫩白的馎饦,他冷静地看了几次,才渐渐舀起,吃了一口。
顾不得去找夙渊,颜惜月借助莲华的指引,循着黑影冲去的方向缓慢追逐。这小楼本就已邻近镇边,她追了不久便已分开了白露镇,沿着河道下行不出两里,遥瞥见那黑影窜入杂木树林,追至近前却无发明。
她的心头沉浮不已,像是有甚么牵绊住了似的,可终究还是狠狠心,抓住他微冷的手,将钱硬塞了畴昔。
说罢,又看了他一眼,便翻开了房门。
她惊诧转头,眼里有着犹疑。
“同道中人?”灵佑打量她一番,“你可问了是何方道友?”
*
灵佑见她将七盏莲华都留了下来,预感她也不会逃脱,便本身先去那小楼确认之前的猜想,而颜惜月则缓慢赶回了堆栈。
可屋中只剩他一个。
“那也不准出来。”颜惜月板起脸来,又顿了顿,“我现在就去与师兄汇合,很快会分开这里。他要带我去太符观……你要不就本身留在白露镇,等师兄措置完这件事以后,我再想体例返来找你……”
鲜香爽滑,是之前从何尝到过的味道。
“这……”颜惜月想了想,道,“他只说本身修仙已久,游历五湖四海,并不肯流露名姓。我想他必然是位隐逸之士,也没有多问,厥后便分道扬镳,再没见过。”
“神态恍忽?”灵佑微一皱眉,“他是在那边算卦的?你是否去过?”
老者今后倚靠,宽袖一覆命盘,“天然是对你首要之人。我看娘子并非真默算卦,既然如此,还请不要消遣老夫。”
灵佑将信将疑,颜惜月忙走到那黑猿近前,捡起罗盘道:“这猿妖冒充清闲山神仙替人算卦,我见出来的人都有些神态恍忽,不晓得是如何回事?”
颜惜月早有筹办,蕴虹长剑飞旋而出,耀出寒白之光,直刺向老者面门。
那孩童笑嘻嘻地出去,将碗放在了桌上,指了指楼下,“有个穿紫色裙子的姐姐在我爹爹那儿买了一碗馎饦,叫我给你奉上来。”
他破天荒地感到了懊丧。
“……你的意义是叫我躲起来?”他面带霜意,微有不悦,“我并不是平常妖类,他底子不会发觉。”
夙渊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