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白狐冷哂一下,窜改身子道:“这里没见过甚么颜惜月,我也不知四周有无妖魔。青丘国向来与世隔断,你还是自去寻觅,不要再来打搅。”
红珠还在它的面前回旋,复苏过来的腓腓望到了白衣男人,先是一呆,随即弹跃而起,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
惜月固然惊骇,可看到躺在床边案几上的腓腓,还是谨慎地点了点头。
那国主下了凤锦楼,纺然正等在楼下,身后另有一名身材高大的武将。
“主上,那黑龙要找的莫非就是萦歌?”
那波纹如江潮涌动,忽一阵白光明灭,站在屏风前的两人便不见了踪迹。
他喟叹道:“看来还要再等一阵才气复原,你既已返来也不必焦急,到时候再与我渐渐讲来。”
那白影飞速掠来,原是一只雍容华贵的九尾白狐,双目碧清,脚踏灵云。
青丘国主不悦道:“他说的人并不是萦歌,你不要胡乱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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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来的妖龙,我青丘国与你有何干系,你竟在此肆意妄为?!”
夙渊心头一寒,九尾白狐再没给他开口机遇,很快就消逝在茫茫白光之间。他再一转头,那悬在半山的碧影也随之不见,先前还争斗狠恶的山间转眼就只剩他一个。
颜惜月终究能够肯定此人应当就是青丘国主。
龙吟之声回荡不已,整片山林为之震惊。而火线空中原只是烟雾霭霭,在这群山震颤之际,却垂垂闪现茫茫白光,在山崖前来回扭转,构成了一道安稳的樊篱。
青丘国主坐在床沿,眉心长出三道火焰的腓腓则在厚厚的地毯上来回奔驰,因四只脚上也有了浅红色,望上去更是斑斓。它先是在床边转圈闲逛尾巴,后又爬到床上,伸出爪子挑逗小狐狸,收回迷惑:“嗷嗷,仆人如何变成了小狐狸?”
国主望向天涯,碧空无垠,浮云缕缕,看似并无非常,但纺然亦道:“我刚才正筹办分开,见黑将军仓猝赶来,就感觉事出变态。主上,您刚才说那小狐狸是萦歌,可她早已分开青丘,为何现在俄然返来?与法阵颠簸是否有着干系?”
他站在那儿,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垂垂闪现出一团白茫茫的光雾。其间红光烁烁,似是有一枚丹珠在缓缓盘飞。那珠子起先只是收回淡淡绯红,盘绕数圈以后,光彩便垂垂加深,自绯红至丹红直至嫣红似春寒梅开,鲜艳曼丽。
“何事来报?”国主被打搅了与惜月独处的机遇,有些不悦。那武将赶紧道:“主上,版图边沿的法阵有所异动,似是有外物正在窥测,是以末将从速前来通禀。”
国主来到那屏风前,掌心白光鲜现,手指一动,那光芒便飞向屏风右上方。那边山峦起伏,中间有一潭湖水,杳然幽然。光点悄悄落入湖水中心,坚固的玉石屏风上很快起了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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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腓腓的身子微微一抽,继而爪子动了几下,像是想要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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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男仆人!”
夙渊拱身长吟,利爪森森。“我并偶然冲犯,但身边之人在四周山林莫名失落,我情急之下发明了此处有异,便觉得是妖物堆积之所,还请包涵。”
半晌以后,宝光殿中的屏风上亮光模糊,国主与纺然已回到了殿中。
而此时又有一道碧影自山崖间现身,趁着夙渊与白影相斗之时,长袖一扬,便甩出乌黑软鞭。长鞭在风中抖出巨响,朝着夙渊背脊猛抽畴昔。夙渊惊觉回身,龙尾一震,躲过鞭影,而那白影又顺势攻来,冰刺飞卷,吼怒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