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然咬着嘴唇,眉间紧蹙,过了一会儿才道:“凤锦楼乃是萦歌当年居住之处,我不肯见别人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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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跟在我身边,却在暗中使尽把戏!”怀襄袍袖一震,白光如练环抱纺然。再一阵光芒骤减,待等规复平常时,纺然的身形已变回成为小小翠鸟,哀鸣下落在了树下。
“那也怨不得萦歌,是你本身耐不住孤单,说不定当初再等几年,她就被你打动了呢。”
她蹑手蹑脚地到了门前,悄悄扣响。
竟与纺然身上的几无不同。
颜惜月追来一看,惊奇道:“是你?”
沉寂当中,上方却传来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姐姐,为何独安闲此悲伤?”
颜惜月惊诧。
纺然最后说的那句话,仿佛是表示怀襄还做了甚么对不住萦歌的事情,才使得萦歌终究拜别,不再呈现。而这在怀襄本身那边,是不管如何也不会主动说出的。
“国主如许做,一是始终记念萦歌,二则是……”纺然顿了顿,才道,“他这些年来对萦歌的拜别一向含有惭愧,但愿能在你身上得以化解。”
颜惜月一愣,“惭愧?”
颜惜月走上前去,却忽闻到氛围中模糊飘浮着一种幽幽淡香,与桃花的香味决然分歧。她忽一揣测,脑海中很快闪现出昨夜萦歌呈现时,凤锦楼中弥散的香息。
那人仓促奔逃,转出花林时已化为淡青烟雾,眼看就要消逝在空中。夙渊足踏花枝掠至半空,指间数点金芒扑飞出去,在那烟雾之间缓慢穿越,顿时变幻成数道金色锁链将那团烟雾紧紧围住。
纺然点头,正待持续往下说,远处却传来女子的欢笑之声,似是有人谈笑着往这边走来。
纺然浑身一寒,转过甚去,呼吸几近要停止。
“……我问清了究竟本相以后,天然就会拜别,不会再打搅你。”
她沿着小径一起躲闪,来到了凤锦楼南侧花圃里的竹木小屋。
怀襄哼了一声,坐在了桌畔,“惜月,为何你来到了青丘,我这身边就产生那么多事情呢?”
夙渊本就是诈她一诈,背着双手缓缓回身,“如何?见了国主就怕?那为何还敢擅自搞鬼?”
颜惜月烦躁道:“我跟他说了几遍,莫非他还非要强留着一个对他没有豪情的人?”
烟雾起先还在涌动挣扎,未几时便被那金光束得显出本相,跌落在地。
颜惜月愣了愣,惊奇道:“你,你如何会想出如许笨拙的体例?她本就不甚爱你,看到你流连美色之间,岂不是更冷了心肠?!”
怀襄一听这个题目,便欢畅起来:“这个我晓得!西王母山间有沃野,其间鸾凤栖息,万木生灵,那边便是萦歌的故里。”
倒在地上的女子身穿碧色衣裙,眉眼间带着几分冷冽,恰是经常跟从于怀襄摆布的纺然。
颜惜月感觉是纺然骗了她,是以趁着侍女还未上来,推开侧面的花窗,身形一纵便掠下楼去。
她在楼中等候了好久,只盼着天气快些变黑,可又担忧纺然出尔反尔,不肯再跟她细说此中的隐情。
桌上烛火摇摆,映出怀襄沉郁神采,“我是如许残暴的人吗?”
他略显不屑地侧过脸,“我只是将她监禁了起来,又未曾要她性命。”
他点头,“那是天然,不然我怎会在此等你?”
“出去了。”
纺然却道:“你虽不必然肯留下,但国主却不肯你分开。国主已经将你当作是萦歌的转世,又怎会让你晓得萦歌的悲伤过往?他现在只但愿你能代替萦歌留在青丘,以此弥补贰心中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