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事吗?”颜惜月不解。
耿通负手走下台阶,“这村后的山丘倒没甚么,村落里的人也经常进山打猎摘果。只不过你们是外客,怕是不晓得哪条路该走,哪条路不该走……万一贪看风景,走到了伏山岭去,那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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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了看她,颜惜月却早已侧过脸,顾自吃着东西。
瑞娘低头后退,见颜惜月正瞧着这边,只好难堪地笑了笑,又将盼儿拉过来,替她拍去身上灰尘。
耿通点头:“并未传闻,娘子为甚么问这些?”
说话间,穿戴花布袄的盼儿又颠颠跑来,头上的丫髻晃闲逛悠,手中还握着一个木头雕成的小羊。她在耿通身边绕了一圈,挥动着双手道:“爷爷爷爷!爹爹甚么时候返来?盼儿想他了。”
“不是。”盼儿摇点头,白嫩的小手一指夙渊,“他的身上有光,金灿灿的,在游来游去。”
耿家摆起了满满一桌酒菜,算是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的正式欢迎。但是入坐的除了颜惜月与夙渊以外,也只要耿通一人。瑞娘早早地就去了厨房帮手,盼儿则独安闲廊下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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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获的两人回到了耿家,仆妇正端着茶水筹办送进屋子,见他们出去,赶紧道:“你们总算返来了!老爷刚才还在找你们。”
夙渊站在瑟瑟秋草间,寂静了半晌,道:“我晓得了。”
“为甚么?”他不紧不慢地走在树影下,仿佛没有任何感受。
颜惜月一愣,她与夙渊都早已收了神通,看上去与凡人普通无二,但又不晓得她到底指的是谁,便上前一步,问道:“是说我吗?”
夙渊点头,朝着颜惜月看了一眼,她心中明白了几分,脸上却浅笑:“多谢族长提示,我们只是在四周逛逛,不会跑那么远的。”
日暮时分,天气重又阴沉,未几久就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
“那就好。”耿通呵呵一笑,回身要往回走。
“快了。”耿通只简朴地应了一句,见盼儿衣衫上沾着泥土,不由叱道,“钻到哪个角落去了?你娘呢?如何也不管?”
颜惜月看到他这神采,自发戳准了他的软肋,不由对劲地露齿笑起来,伸出双手,在两腮边做了个行动。“早就被我看破了,还自发得奥秘傲岸呢!不就是只黑猫吗?”
她还是顾自走路,连看都不看他了。
盼儿的黑眼睛滴溜溜的,一会儿看看颜惜月,一会儿又看看夙渊,忽而抿唇笑道:“你身上有光,真标致!”
夙渊冷哂:“如果晓得无涯,就底子不会觉得我是甚么黑猫。你那师尊,未免太误人后辈!只怕本身也孤陋寡闻,以是门下弟子连无涯都没传闻过。”
盼儿抱紧了小羊,又低头亲了亲它,“是爹爹给我做的,因为我也属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