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渊见她不吭声,只好托着她的后背将她扶坐起来。然后,正对着她的双眼,当真隧道:“我,不,吃,人。”(.. )
它的大尾巴摇来摇去,像一朵白云飘在绿叶间,颜惜月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竟然伸手摸了摸腓腓的脑袋。
“没……”她说是如许说,转过脸望他一眼,目光还是怯生生的,不像之前那样安闲。
“嗷呜……”腓腓欢乐地无以复加,低着头在她手心蹭来蹭去,七盏莲华见了,不由讶异道:“你见过它?”
“闭嘴!”夙渊用从未有过的凶恶语气骂它,眼睛都有些发红。莲华悲伤地飞到腓腓身边,与它凑在一起不住颤栗。
火红的朝阳终究穿透云层跃上天空,这片幽深的天坑光彩亮起,因而光影变幻出的枝叶花朵垂垂隐去,缭绕在夙渊与颜惜月身边的透明烟霭亦与日光融为一体,再也找寻不见。
此时这九头鸟展着巨翅掠向夙渊,尖喙一张,便喷吐出熊熊火球。夙渊迅疾升空,巨尾横扫间,火球在林上飞撞如雨,映亮了全部天坑。红光当中,九头鸟尖啸着再度冲来,夙渊探爪扣向此中一个头颅。
一朵花开一朵花落,此起彼伏,刹时又化为虚无。
七盏莲华沉寂地浮在中间,冷静闪着幽光。腓腓趴在树叶间,一动不动地望着颜惜月。清冷月光薄如轻纱,颜惜月在他怀中荏弱得就像一只受伤睡去的小猫,再也不复之前的灵动。
那九头鸟扬起巨翅狠恶反击,却将夙渊迫退数丈开外。它顺势卷起暴风,尖喙猛刺向夙渊龙目,却见那黑龙倏然回旋,周身金光流溢,在空中攒射出无数光焰,铺天盖地朝它冲来。
此时自天坑底下浮上的微芒竟跟着光芒的加强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就如透明发光的烟霭普通,将夙渊与颜惜月缭绕此中。
她迷离着双眼看了看夙渊,过了半晌,才道:“……你……我……”
七盏莲华与腓腓从刚才那幻境似的景色中回过神来,孔殷地凑到近前。她却还是紧闭着双眼,仿佛全无好转。
初升的朝阳自他背后照来万令媛芒,他坐在碧绿枝叶之间,面貌还如以往那般斑斓都雅。
她神采苍茫,不由又望向夙渊。夙渊低着眉睫看看她,摸索道:“你想起来了?”
他现在看上去跟之前没甚么两样,可颜惜月脑海中闪现的倒是森然巨龙,鳞甲乌黑,头角峥嵘。
话还未说罢,夙渊却俄然将她紧紧抱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与男人身上的气味让她神魂不安,好似还在梦里。颜惜月心砰砰乱跳,抬起手想推他,却绵软有力。
他惊奇地感遭到怀中的颜惜月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缓缓托起,那些浮动的光芒变幻为一片片叶子,终究覆在了颜惜月的身上。
夙渊在树顶缓缓盘飞,数道金光环抱散开,他重新化为人形,抱着颜惜月轻跃至树冠之间。
“做,做甚么?”她满脸绯红,声音藐小。
“甚么?”他愣了一下,不知她到底有没有规复。颜惜月吃力地将眼睛闭上又展开,然后惊奇地环顾四周,七盏莲华率先飞来,围着她欢腾不已,而腓腓则蹦到了她腿上,抱着她嗷嗷叫:“仆人,仆人!”
这些微芒如萤火虫普通缓缓升起,在空中聚散分合,曳出一道道浅白的光痕。
九头鸟一时闪避不及,被他撞得一下子斜飞出去,还将来得及调转方向,只觉背上一痛,已被夙渊的龙爪死死扣住。
夙渊扣住了她冰冷的小手,低声唤她名字。
但是她却错愕不已,结结巴巴隧道:“龙!玄色的……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