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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没有震惊,也没有愤怒,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无需焦急,阴后已死,她不会再被打搅。”
夙渊横斜着眼睛看它,“我何曾怕过别人?”
“甚么?”她惊诧,不明白清阙究竟是何企图。
颜惜月心头一紧,望着他的侧影,忐忑道:“……师尊,你要做甚么?”
“说得轻巧,倘若真要将你性命取回,你莫非心甘甘心?”清阙拂袖,侧转了身子,沉声道,“你熟谙的那妖龙,只怕就要来到此地了。”
“嗷嗷,腓腓感觉惜月就在山上!”腓腓愠怒地瞪大眼睛,身上的绯红华彩忽隐忽现。那些弟子见状一惊,不由手握剑柄,夙渊却一言不发,回身便往下行去。
他义正言辞,不怒自威,颜惜月瞠目结舌,半晌后才道:“师尊给了我重生的机遇不假,但是我现在晓得了本身灵魂由来,甘心萦歌当初单独远去,也不但愿她回到洞宫山,最后还惨死在塔内……”
夙渊敛容道:“是我。”
夙渊微微一怔,诘问道:“真人莫非未曾前去昆仑山?太符观掌门说过,他亲身请你下山寻访……”
他在心底冷哂一下,脸上却安静。“何人来寻惜月?”
“嗷嗷,你不是会变龙吗?”腓腓用力挥动两只前爪做出翱翔的姿势,“前次不就找到仆人了吗?”
真阳殿门缓缓翻开,清阙踏入其间,身边的弟子转头望了一眼,担忧道:“师尊,这妖龙上一次就大闹飞石峰,弟子见他固然拜别但心有不甘,只怕……”
“师弟此举是否过分伤害?如果一着不慎,恐怕反会为渡劫带来费事……”
“师尊,有人宣称要寻颜惜月。”
“他本是应龙以后,本性蛮横放纵。只要他再度强闯而入,我们为保门派而与之勇斗,又岂会是以开罪?”清阙微微一顿,又道,“更何况,只要我获得龙睛赤血,修为增加以应天劫,一旦脱去凡身登入天庭……师兄,我们这玉京宫自此以后更能得保三界尊位,何惧妖魔侵袭?”
他一蹙眉,叱道:“你莫非但愿为师渡劫不成?!”
有人渐渐走到近前,隔着薄薄的帷幔看着她。
他却只以庞大的眼神望了她一瞬,便沉默拜别。
清阙听了结神采还是安静,道:“师兄,渡劫成果本就无可瞻望,我也只是想要极力而为。那妖龙对惜月执念颇深,此次固然悻悻而去,只要得知惜月还留在山上,他必然不肯放弃。到时候强拼之下,我门派弟子又遭搏斗,难道一场大难?”
她的手指瑟动了一下,但还是硬声道:“我一向对师尊恭敬万分,但如何也没想到,你竟会……”
他嘲笑一声,拂开雪青帘幔:“为师早就筹办安妥……只不过,这最后时候还需你来稍稍着力,当然,也离不开那条妖龙。”
颜惜月抿紧双唇,眼中闪现泪光。
腓腓迷惑不已,可又不能单独留在这里,只能气呼呼地跟着夙渊拜别。
丝丝凉意自心底涌起,颜惜月颤声道:“师尊……萦歌她,还在森罗塔底?”
他没有直接答复,只是谛视动手中的线香红光,“去请师伯前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颜惜月听着这冷酷的话语,眼里尽是绝望与愤懑。
“嗷?怕他做甚么?”
“……师尊?!”颜惜月一惊,浑沌的脑海中乍现琐细光影,模糊约约记起了先前在森罗塔内看到的气象。阿谁曾经身染赤色,手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