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公子!”“至公子!”“至公子!”……
姜环如此一想,心头反而不慌了。正自转着动机,那廖五狗就道:“姜督,兵凶战危。对马草原一役,我等被南汉正面冲破,路都督更是当场战死,可说受损极重,部落中的男丁也去了大半,要再强行南征,恐难规复元气。”
固然姜环这马屁拍得廖胜极其舒坦,但后者从帐帘处伸出脑袋,顿时又缩了回來,苦着脸道:“还是不去了吧,内里实在太冷了。”
声音是从路容部传过來的。路容生前是姜环死党,两人干系莫逆,加上人丁颇众。以是其部众也觉高人一等,常日里趾高气昂。对马草原一战,中西中了南汉的疲兵夜袭之计,路容被吴明一枪挑死,其部群龙无首,好象俄然落空了爹妈的孩子普通,气势一下痿了。姜环也懒得去管,乃至还筹算用这个部落的人丁,來互换邓格、朱磊两人对南征的支撑。
氛围中,血腥味仿佛更浓了。
说得再好听,毕竟是在为怯而不战找借口。姜环眉头微不成觉的皱了下。他扫了一眼下方,一字一句道:“可另有临阵畏缩者?”
再讲下去,以廖胜肚里那点货,恐怕就得出丑了。姜环赶紧上前一步,着两个侍卫把他搀扶下去,转过甚扫视台下一眼,缓缓道:“至公子的号令,想必各位也听到了。此次我为统帅,如有不听将令,临阵逃脱者,一概杀无赦。”
庭牙四周都是草地,并且多年未有战事,天然是沒有点将台的。所谓的点将台,就是用土石垒就的一个高台,以庭牙这类阵势,在夏天要重新制作一个很有难度,但放在这类滴水成冰的夏季,那就是轻而易举。当姜环陪着廖胜走到点将台时,就见到上面已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恐怕除了那些标兵兵,乃至连留守的部分兵士都來插手此次誓师大会了。
姜环心头暗自叹了口气,嘴上却道:“至公子你想想,现在南汉横亘在波斯和我们之间,现在的首要之务就是打通两边的通道,不然,波斯的舞团就沒体例过來,公子你前次编的那曲《凤求凰》就成绝响了。”
“至公子!”“至公子!”“至公子!”……
姜环在庭牙很有威望,再加上七段妙手,这一嗓子喊出來,声如惊雷滚滚,上面本來欢声雷动,只一小会就变得哑雀无声。廖胜看着上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只感觉一阵头晕。不过明天好歹是几万雄师出征的日子,都已经站出來了,不说两句实在过不去。只得硬着头皮道:“各位兄弟姐妹,廖胜现正式宣布,由姜都督任此次南征统帅。中西存亡,系于你等一身,在此奉求各位了。”
他被几个刀斧手拉扯着,越來越远。但声音却透过北风,如利刃普通,遥遥传來,刺民气肺。
竟会产生这类事,饶是他平时对那些科学之说嗤之以鼻,心头也有些不安。
廖氏对中西的统治固然仅几十年,但在廖青担负总督之初,用雷霆手腕,肃除了一批人,拉拢了一批人。后來又分化诽谤,用赐姓的体例建立了森严的品级轨制。正因为如此,中西上层因为廖青久不管事,对廖胜这个绣花枕头的统治早就不屑一顾,乃至阴奉阳违。但对于那些糊口在底层的蛮人來说,要见廖总督一面本就不轻易,他仍然是一个传说,一座不容抵挡的神祗。这就是信奉的力量。
临阵畏缩,那是对疆场逃兵用的。姜环此时说出來,不免有些牵强附会,但他话里的杀意,就算是头猪都能听出來。但明天恰好就另有比猪还笨的人,他话音才落,从廖五狗身边,顿时跳出一大群人,嚷道:“我等愿与廖头领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