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海叹了口气道:“现在那颜顿有左贤王拥戴,又有正室乌珠穆沁氏支撑,加上太子之位,担当皇位可说是天经地义。所谓的功劳元老,他们虽满嘴品德文章,夸夸其谈,但在这武力和局势的两重逼迫下,又有几人敢仗义执言?还不是做了缩头乌龟。世子你设法虽好,恐怕得泡汤了。”
喝彩声未止。一只长箭接踵而至,不偏不倚,又中红心。这一箭力量更甚,比之刚才只强不弱。箭头锋利非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把先前一箭的箭杆一分为二,剖了个对穿。橡木靶子如风中芦苇,摇摆不定,几乎倒地。
看着呼延海沉沉的脸,那颜达心头一动,脱口问道:“虚无缥缈的东西成了真谛?如何,日泽拉莫非又扣了甚么大帽子给我么?”
草原部落的后代,本就沒那么多虚假。何况这几千人都是跟从那颜达四周交战的熟行下,更沒那么多顾忌。呼延海的话声才落,这些骑士“呼啦”一声,纷繁从坐骑上翻身而下,同时跪伏于地,大声道:“跟从陛下,复我江山!跟从陛下,复我江山!”
草原上,几千名骑士以手击盾,收回整齐的节拍,齐声号令。
他话还未说完,那颜达的脸快速沉了下來,截口道:“娘舅,我那颜达已有老婆,那就是正室轩辕氏,连姻之事,休得再提。”
“第一,世子以兰宁为都,马上称帝。同时主动备战,向统统部落派出信使,宣称那颜顿矫沼,为了早登大宝,欺君罔上,毒死了先帝。为天下安稳计,你只得发兵讨伐,以正乾坤。”
小灵,对不起!
“世子!世子!世子!”
那亲兵话声一落,几个侍卫簇拥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白叟,行动生风,朝那颜达直直而來。那颜达不敢怠慢,翻身上马,朝几人迎了畴昔。两边相隔十几步,他就抱拳朗声道:“明天刮的甚么风?把娘舅怎给吹來了?”
北蒙天子之下,就是摆布贤王,此中右贤王呼延海,是那颜达的果断支撑者。左贤王台本殊,则支撑太子那颜顿。北蒙天子那颜真病逝以后,两大贤王各自拥戴一个皇子,据东西二都对峙,北蒙的分裂之势已成定局。
寒冬的午后,酷寒的气候,太阳像个鸡蛋黄子藏在一层蝉翼似的云彩里,时隐时现,洒下的仿佛不是暖和,倒像是冰霜。远了望去,兰宁最高处的内城如空中楼阁,在日光中反着灰扑扑的光。
四周的喝彩声达到,几欲裂地穿云。在震耳欲聋的叫声中,那颜达哈哈大笑起來,他把长弓藏于马鞍,右脚猛地一踢马腹,身下枣红色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在草场上撒起欢來。跟着奔驰,那猩红色的披风也随风飘荡,几成一道直线,和他身子构成一道不法则锐角。一人一马如一道绯红色的云,在草原上奔腾不休。
他连称呼都变了,那颜达不免怔了怔。还沒反应过來,呼延海整了整衣衫,三跪九叩以后,然后爬了起來,他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绫,展开大声道:“那颜顿毒死先帝,窃据帝位。当代子高举义旗,誓词规复国土。拳拳孝心,六合可表。现为正视听,暂定兰宁为都,备位充数,厚颜称帝。愿各位戮力同心,以迎国度之难,再报先帝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