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对倒谈不上，”欧降顿了顿，接着道：“实在也不瞒简兄，我们之间虽谈不上敌对，但相互防备倒是必定的。”
欧降还是点头道：“去是去过，可要我指出去绿林湾的路，还是不可。”
朵隆虽是满脸的不乐意，但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启事说了出来。他的中原话很不好，内里更掺杂了很多本地土话，幸亏简飞扬对磐川音多少也体味些，搞了半天赋弄明白。本来于涛身后，他在村东用村里人炼尸的事也被翻了出来。所谓人死入土为安，这类事情过分缺德，特别是山民，本对鬼神之力，存亡循环坚信不疑，对这类扰了死人安宁的事更是深恶痛绝。于涛已然身故，和他一同送亲来的，还剩下好几十人，这些人就被村民逮了出来，筹办全数杀了，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欧降开朗一笑，道：“简兄说那边话来，我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天尸峒大首级，如果连个家政都弹压不了，那还值得简兄如此大费周章么？”
简飞扬听得眉头大皱：“欧兄，莫非你就没一点印象了？”
磐川的大山里，阴湿多雨，这刚晴了没几天，天又阴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压在山头，仿佛随时要垮下来。一百多其中西兵士束装结束，牵好骡马，筹办再次上路，而欧降和四个大巫师也清算伏贴，即将回返清风山。
周吉挠了挠头皮：“将军，我也说不清楚，你本身去看看吧。”
一提到老相好，朵隆一个颤抖，仿佛很忌讳提到此事，苦着脸道：“首级可别逗我了，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欧降双手一摊，莞尔一笑道：“鄙人一身所学，全在尸道，对地理风水之学少有触及。就算有，当时乌黑一片，隔了十几年，也忘得差未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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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飞扬大讶：“这是为何？”
欧降却没受他这一礼，而是侧着身子让开了，他看着远方乌云密布的山头入迷：“简兄不必如此，腾格尔企图介入桃神刀，而父亲人尸的悲剧，多少也有他的启事在内，我与他之间，已是不共戴天，就算没有你，也迟早要分个凹凸的。”
在他看来，清风山和绿林湾别离代表天尸峒和地蛊寨，都在大漏山里，两边比邻而居，知根知底，而欧降作为大首级，必定晓得去绿林湾的路。
朵隆大着嗓门道：“大首级，你就这么把我卖了吗？那些绿林湾的娘们不好搞，整天就是虫子来虫子去的，整得人渗得慌，我才不去。”
简飞扬几近失声：“你也不清楚？你们天尸峒之间，相隔这么近，平时必定有所交集，两边首级莫非就不相同，老死不相来往么？或者说，你们两方份属敌对？”
周吉跑畴昔，没过一小会又跑了返来：“将军，是这个村庄里的人要把那些送亲的人活祭，跪了一地的人，真是吓人。”
走到村庄东头，就见于涛的庄子早已脸孔全非，不但大门不翼而飞，就连围墙也被破了好几个大洞。从那些破开的大洞里，不时有本地村民骂骂咧咧的从内里钻出来，三五成群押着一些送亲的山民。这些送亲者被押到庄园外的坟地中，成一溜排的跪在前面。四周更围了好几百人，对着这些送亲者大声喝骂，只是他们说的是本地土话，简飞扬虽晓得些磐川方言，但这些山民的土话却听不懂，听了半天还是满头雾水。
第二十节
筹议好此事，朵隆就留了下来，不过这大个子全没了大巫师风采，一向缩着脖子苦着个脸，仿佛去绿林湾，是上法场普通。简飞扬也不管他，和欧降道别后，又和耶佬结了房钱。世人清算一番，正筹办翻身上了山马，就听村庄东头传来一阵喧闹，简飞扬顿住了，向周吉道：“你去看看，到底如何回事？”